季家老太太的确不知道嫁妆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当初陈氏嫁到季家的时候,的确有不少的银子,可那婆娘抠得很,不肯将嫁妆拿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她总是针对陈氏,现在季秋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从她要嫁妆?
季家的两位儿媳妇此时对视一眼,二伯母见大嫂摇了摇头,她也不说话,只当没这事儿。
“好了,你也不用否认,等媒婆来了之后,一切事情就都清楚了。”
白县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季家老太太将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也不敢在多嘴了。
在陈家两位舅父来的时候,就已将将刘媒婆带了过来,刘媒婆年纪大了,现在也不做媒婆生意了,就在家里哄着孙子,因为来的人着急,她的孙子找不到人看,就干脆将孙子一起抱到这来。
说话的功夫,刘媒婆就已经被带到堂上来了,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比季家老太太好像小不了多少,不过看日子过得不错,吃的肥胖肥胖的。
“你就是刘媒婆?女方拿了多少的嫁妆,你应该有数,本官就问你,陈氏当年到底拿了多少的嫁妆,嫁到季家村的?”
白县令迫不及待的知道这事儿,见刘媒婆过来就开口问道。
刘媒婆一拍额头,拧着脸:“哎呀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我做了媒婆这么多年,那么多姓陈的?您说的是哪个啊,也让我好好想想啊。”
她年纪也不小了,记性不如从前了,白县令上来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直接将她给问懵了。
“就是陈家村的陈氏,大概在二十多年前,听人说,女方家里拿的银子多,你也会记着?”
她提醒了一句,刘媒婆好像还没想起来,不过扭过头看了一眼陈家的两位舅父,就想起来了,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您说的是陈家村啊?您要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
这陈家村的陈氏我还真的记得,当年那季家是不肯给季山拿银子娶媳妇的,就连我这媒婆钱都是陈家出的,您别看这陈家也是种田的,可对这陈氏好着呢,当年陈氏给的那嫁妆,这十里八村的,我就没见过那么多的。”
媒婆这张嘴本就爱说,现在来了话题,就更是说个不停了。
“你具体说说,那陈氏究竟拿了多少的嫁妆?”
白县令见她想起来了,立马追问,这件事马上就要清楚了。
她转了转眼珠,从怀里拿出个小本子,一幅当做珍宝的样子。
“这上面还真写了,当年陈家给的嫁妆多,就连这媒婆钱也是给了赏银的,就为了将婚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在婚礼上不敢有差错,每一笔我都找人给记起来了,这样不会出差错。”
她说完将本子拿了出来,那本子已经时间久了,已经发黄,上面的墨迹也有些模糊了,显然不是刚刚写的。
“好,这就是陈氏当年拿的嫁妆,季老太太,本官读给你听,你自己想想,这些嫁妆去了哪儿?”
白县令冷哼一声,他照着小本子上面的清单,念了出来。
陈氏当年的嫁妆的确不少,有金链子,金镯子,金耳环,这些都应该是婆家给准备的,可季家没准备,都是陈家自己带去的。
除了这些,还有白银二十两,这二十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季秋来说不算什么,可放在一个种田的家里,拿出这二十两银子给女儿做嫁妆,实在是不容易了。
院子中的大娘都是过来人,想想自己在出嫁的时候,家里给了多少,婆家的聘礼又有多少?在看看人家陈氏。
如果不是季家老太太过于刁钻,霸着陈氏的银子,光是这些嫁妆,陈氏和季山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他们一家怎么也不至于在窑洞里住那么多年吧。
“陈氏当年的嫁妆的确不少,可我一个子儿也没花着啊,怎么能说是我拿的呢?”
季家老太太眉毛一拧,立马就不愿意了,她看这些人都在议论她,她干脆往地上一坐,开始装可怜。
“你不知道?那你就要问问你的这两位好儿媳妇了,二伯母,我怎么看你脖子上的这条金链子,这么眼熟呢?”
季秋眯了眯眼睛,之前季家二伯母曾经和她显摆过,甚至还想用嫁妆和她们谈条件,当初季秋拒绝了,她不用嫁妆谈条件,因为那本身就是他们的东西,那两位伯母凭什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