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惜镇龙虽斩浪,奈何元君寿命尽,
幸而瑞山周所求,功业圆满化通明!
嗟乎极夜如枯木,不惜身命全誓愿,
怎知双儿心骤碎,又怎知我断肝肠!
好么!晓云驰冷笑了一下,原来不只是有,还有两个,甚至曾为救世而死的晓无霜,就是那第二位众神之子!怎么着,这灵山逮着晓氏一门折腾,难道有什么好处不成!
他恼火得太明显,面色漆黑如欲滴墨,以至嘉长川心头一紧,迅速转身挡在他面前,阻住了月神投来的视线,也顾不上自个儿的后背会尽数暴露给对方了。
某种意义上,月神和璃天神立场未必统一。祂会协助风神培养出那些地仙,还在天启星留下眷族,不可能是全没缘由的,而那唯一的缘由,只能是——
“吾虽是半个外神,愿望却与琉璃君相同。”月神忽然举步下了高台,走到他们身边才停,并朗声说道。“她所期待的一切,亦是吾所期待的,所以,吾不会对殿下不利。”
他说的是‘琉璃君’,而不是云英神或璃天神。是了,他亦是此间最为古老的神明之一,甚至曾见证过七创世神起家,又怎可能会对云英不利、对云英最后的变数不利呢?
“没关系的,长川。”晓云驰做了个深呼吸,转而对嘉长川展颜一笑。“月君并不会把我怎样,你也总是会看顾好我的,不是吗?”
再怎么为灵山之意而恼,他也不会把这一切带到嘉长川身上。他能跟着他来冒险,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要是他再对他不好,他又能回哪里去呢?万相宫那种地方,简直是龙潭虎穴,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家!
“多谢殿下信任。”月神拢手入袖,向晓云驰拱了拱手。“吾自当不负此情。”
别的神看不上这位殿下,那是别的神眼瘸,跟他闻征有什么干系?他再怎么把这位当小孩,也不会当真对这位做什么不好的事,但那些神,尤其灵宫中的那些神官,就未必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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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嘉长川只能挪步让开,让晓云驰继续与神偶聊天。
但他仍未放松警惕,转而抬手握紧了剑柄,以保证自己能随时反击。古神们的信誉度,在他这里永远都高不了,与其相信他们会保证信用,倒不如相信祝琉璃已经死了!
晓云驰注意到他的动作,心下了然,遂朝他招招手道:“长川啊,你附耳过来,我这儿有件事一定得跟你讲,就现在。”
“哦,好。”嘉长川应着声,当真低了低头,将脑袋凑到晓云驰面前。竟是什么事如此重要,才要他现在马上去办?
他以为晓云驰会说什么事儿,却不想他竟从戒指里摸出把大折扇打开,挡住月神和那神偶的视线后,往前挪了半步,又伸手在他后脑一点,随即迅速举着扇转身走开,背对着他,与那神偶面对面,一副心虚模样。
待他举目四望,第一时间映入了他眼中的,便是月神复杂的表情,与神偶那正在期待着什么的姿态。他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晓云驰刚刚在与他表演现代影视中常有的‘借位吻’!
等等……借位‘吻’?
他不由回忆着,晓云驰凑近时,那一身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儿,直勾勾往他肺管子里钻,香得似能勾魂儿。沐雨皇室用的熏香,果真不可能有凡品……
不,不对,他想起来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熏香,而是正儿八经的神明体香——
娘啊,救命啊!他颤抖着举起双手,死命地捂住了泛起红晕的脸。我完了,我一定是完了,我怎么能这样想,怎么能这样想啊!
“你二位竟是这般关系,倒是吾失敬了。”不等他恢复常态,月神忽然开口,语调颇为别扭。“吾该说‘恭喜’吗?”
“不,不,不劳烦月君。”晓云驰打断了他,把手中扇摇得飞快,几乎要弄出残影来。“现在还为时过早,为时过早……”
月神见状,低低地叹了一声。他能感知到,晓云驰瞧着纠结,实则坦荡得很,已然打算好了一切,连生前身后事之流的问题都考虑明白了。他还能怎么说呢,这可真是好个情种!
晓云驰倒不知他所想,假咳了两声,又摇着那扇子定了定神,才笑着对神偶道:“既然前面有两位众神之子,一位还与云台君您有那般关系,那么,您又把我当成什么呢?”
神偶亦露了笑颜,满怀怜惜地唱答道:
怜兮芙蓉自独秀,玉叶金枝岁当年,
神途寂寥踏征程,哪知来日有何愁!
这词儿的态度呢,横竖就是一个把晓云驰当小孩子看的态度,不过是全没有轻视,倒真像是把他当成挚友的孩子在看待了。
晓云驰满意至极,‘啪’地收了折扇,笑容逐渐得意起来,并道:“我知不知道愁,可不是您说了算的。您呐,还是早点儿想开些,跟我们把话说明白,好叫我知道您到底想干嘛吧!”
那神偶就又不语了,显然不想对此说什么。晓云驰也不欲为难他,转而问道:“琉璃君那边,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您可清楚?”
听到‘琉璃君’三字,神偶陡然变了脸色,过了许久,才缓缓恨声开口,唱道:
天中哪有神明殿,得救众生出苦烦?
地上哪有娘娘观,能渡亡人归故乡?
琉璃宫中虎狼多,灵山殿上有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