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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崖谙叹了口气,两手一摊:“所以这思来想去,嗳,还得是涿州城活的自在。”
司微哑然失笑,却也并不多留,问询了吴崖谙打算出发的时辰,吴崖谙却道是行礼都已经装了车,递了礼从红颜出去,他便要打道回府。
司微无法,便也只能跟吴崖谙在门口拜别。
只吴崖谙最后临走前,却拉了司微一把,小声凑在他耳边道:
“我表兄私底下给我递的消息,澄阳有祸端之事,那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表兄在萦州城留了百八十个的人手,那位手底下的人还没来之前,我安排他们先在红颜周围帮忙守着,你心底也跟着警省些。”
司微心下微紧,面上倒是很快如常:“那就谢过吴兄了。”
“无妨无妨,”吴崖谙笑眯眯地不在意,只又叮嘱了司微一句,“教你娘少在铺子前头露面,真要等那位传过来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的,你就教人护了婶子往我家铺子的方向走。”
“旁的不说,真要有个万一……我来给婶子养老送终。”
司微的面色都跟着变了,只不等他再从吴崖谙嘴里再掏出来点儿什么,吴崖谙便憨笑着跟他摆手,翻身爬上了一旁久候多时的马车。
司微立在原地,目送着吴崖谙的马车渐渐挤进人群,而后消失不见,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吴崖谙这胖子,胆小,但却也心细,眼睛看得明白,能教他在临别前说出这么一番话的,除却思及过往和尤氏的那么一点交情之外,更多的,却也是为了给司微一点警示提点。
只是,秦峥如今到底在哪,察看进度多少,有没有遭遇什么危险,司微一概不知——从京城出发南下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峥一点点谋划布置的,其间种种司微他们更是只有配合的份。
至于说秦峥的计划……就凭着他那么个走一步算十步的算计模样,谁能摸得透他的想法才算是奇怪吧?
司微略略整理了脸上的表情,抬脚刚跨过门坎,便见有客人身边的丫鬟过来相请,说是想和东家打听些事。
司微眼睫一凛,旋即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来,随着那丫鬟至了元卿卿身边,却是这女子在向司微打听吴崖谙的来历:
“方才那位,可是涿州知府,吴昭本之子?”
司微眼底透了几分古怪出来,先有吴崖谙示警在前,这会儿再见元卿卿打听吴崖谙的事,司微心下难免多想:“姑娘是想……?”
“那看来就是了。”元卿卿对着镜子瞧了眼妆成的效果,起身便唤了身边的丫鬟出去拦车。
司微嗳了一声,抬脚跟着这主仆二人出了铺子,只不过刚出了铺子,便见门口有人牵着马抬头驻足瞧着铺子上的牌匾,定睛看去,不是自京城便提前带了人马行礼出发的玄策又是谁。
玄策盯着方才与他擦肩而过的主仆二人,眉头微皱,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直到司微近了身前,方才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