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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微心下五味杂陈:“我在这里头能有个什么戏份,我该在这里头有戏份么?!”
雪酥一把抓了司微的手,冰凉中带着些许颤:“这可怎么办是好?你这身份……要真暴露了……”
司微深吸口气,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反手握住雪酥冰凉的手心:“没事,没事,雪酥,冷静点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放心,他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至少……不应该是冲着那种事来的。”
司微瞬间的懵过后,大脑很快再次重启,很快便发现蹊跷不对。
先不说这莫名送来的一张摆在外间的罗汉榻意味着什么,便说这郡王府后院里各色百花齐放的美人,他司微一个尚未经历二次发育的男童混迹在其中,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一声“清秀”,真要有点什么,至少不可能是冲着他这身皮囊来的。
思来想去,能跟诚毅郡王扯上关系的,约摸着也就是这回帮着推了那些个美人们一把,换言之,也就是那点子他从上辈子的搭档那学来的妆造皮毛吸引了诚毅郡王的注意。
但诚毅郡王一个不近女色的大男人,注意这妆造的手段做什么?
司微微微眯起眼,突然想起从后宅美人们处听来的“郡王纯孝”的说法,隐约和今天东宫太子妃遣了身边嬷嬷来郡王府挂上了勾。
如今的人们结婚年龄小,生育年龄更小,听闻诚毅郡王今年过了生辰也才十五……那东宫太子妃,如今又该是个什么年岁?
算下来,这恐怕才是诚毅郡王今夜寻过来的最大可能。
至于旁的,可能性偏小的,便是这诚毅郡王是个先天性的恋童癖,只是遮掩的好,没传出去风声罢了。
可能性更小的,是他不仅恋童,还性向为男,且看穿了司微的伪装。
司微扯了扯嘴角,但愿……不是后两者。
真要是后两者……
司微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他今年刚满十岁,十岁的男孩子,在后世小学还没毕业,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作成丁,要给朝廷交丁口税钱。
再加上司家只有尤氏和司微孤儿寡母,司微寻常便是再如何把自个儿打扮成个小姑娘,家里一些偏重的体力活也绝不能教尤氏一个女人去做,多少也帮着分担了大半。
身体论营养锻炼,或许没有上辈子在孤儿院里时那么全面均衡,但接近一米五的身高,跟男孩子本就偏向于力量性发育的先天体能,真要打起来的话……不说打赢,拼命之下司微有把握先废了那人的作案工具。
“我是当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得担忧这种离谱的事……”
司微本想叮嘱雪酥两句,说如果有个万一,家里的娘亲要如何,但思及自来了这郡王府,便几乎过着与外界隔绝的日子,司微自也打消了念头,只好言安慰着,打发了几个听见动静的丫头撤了桌上吃剩下的席面,也劝着雪酥回了自己的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