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随从把范通带到了街尾的酒楼。
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说魏忧和苏州第一文人韩孝廉在此,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
苏州这一片基本上每个读书人都把韩孝廉视为偶像,每个人都想拜入韩孝廉门下,若是能够成为韩先生的关门弟子,就等于半只脚踏入仕途了。
可惜的是韩先生不轻易收徒,因为他能够看出谁是人中龙凤,如果只是资质平平的后生,他也无能为力。
何清驰早早听闻韩先生回了苏州,一直没有机会拜访,如今韩先生出门了,他就马不停蹄赶来。
何清瑶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家哥哥这么火急火燎地干嘛呢,跟过来一看才知道是为了见韩先生。
“我是弥云书院的学生,为何不让我进去见见韩先生?”何清驰被魏忧的随从拦在酒楼包厢门外,这让他非常不服。
好歹自己和魏忧是朋友,虽然不是韩先生的关门弟子,但是也是弥云书院的学生,还是秀才郎,理应享受特权进去一叙。
“魏小姐与韩先生今日有贵客要会面,不便与其他人相见叙旧,公子,请回吧。”随从面不改色道。
这些随从都是丞相府精挑细选出来保护魏忧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将一切不确定因素隔绝在魏忧安全范围之外,所以,他们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不得魏忧允许,他们就无法靠近。
何清驰没想到自己在此碰壁,心有不甘之际却看到范通挤过酒楼门口拥挤的人群走了进来。
本就不爽的何清驰见到范通,更是不悦,见范通走来,便抬手拦了去路,道:“范通,你这家伙怎么又跑过来?看你是贼心不死,听闻魏小姐在此就跑来凑热闹。”
范通只觉得何清驰有些莫名其妙,没打算回应他,自是向那包厢门口而去。
何清驰被范通无视了,恼羞成怒,一把拽住范通的衣袖,道:“范通,少过来添乱。”
“添乱?”范通不解,“何清驰,你这话说的,这地方我还不能来?”
“少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青芽急忙应和少爷,可是被何清驰看了一眼她就怂了,赶紧躲到少爷身后。有少爷撑腰,就不怕了。
“咳咳,范通,你的心思我们能不知道吗?”何清驰耻笑着,特地提高了声音,“你范通对魏小姐见色起意,买诗词人前作秀,还恬不知耻地说是自己写的,难道不可笑吗?”
最近城里流传几首诗词,大家都说好,可是一听说那是范通写的,大家就清一色地不信。
几乎每个人都觉得那是范通花钱买来的诗词,现在有何清驰出来说,那就更加坐实了。
魏忧和韩孝廉知道了外边的情况,原本魏忧打算出面阻止的,但是被韩孝廉拦住了。
不用韩孝廉多言,魏忧就明白了,韩先生是打算看看范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如果范通的诗词是买来的,面对真正的才子指控,他怎么也要露出点破绽来,毕竟,一个没有文采的人不可能背下成百上千的诗词应对各种情况。
不知为何,魏忧相信范通深藏不露而非弄虚作假,毕竟,能够说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那样的至理名言的人,不应该是个胸无点墨之辈。
面对何清驰的无理取闹、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范通依然面不改色,摆摆手道:“何清驰,有空多研读一下名书著作准备科举考试吧,别三天两头跟我过不去。上次在聚金楼你跟我打赌输了,还没给我的青芽丫头磕头赔礼道歉呢,现在你又跳出来自讨没趣,真的一点都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