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三十多岁,是彭钦的夫人,患者彭佑祥的娘亲。
因为担心儿子,听说老爷回来了,就抹着眼泪迎了出来。
“祥儿又吐血了?哭哭啼啼的做甚。”彭钦不悦道,“这是我请回来的李小大夫,快,带她去给祥儿瞧瞧去。”
彭钦的夫人罗氏把眼泪一擦,看了一眼李梦芸。
把彭钦拉到一边说:“老爷你糊涂了,你把一个孩子带回来干什么,她会看什么病啊?
我们被骗的还不够多吗?再拖下去,祥儿真的没命了。”
彭钦一甩袖子:“跟你这个妇道人家说不清楚,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这次祥儿有救了。”
转身对着李梦芸一作揖:“小大夫,请。”
铁蛋看见这罗氏不相信老大就有点恼火了。
这么远骑马过来,茶都没喝上一口,却被这哭哭啼啼的婆娘嫌弃。
当下眉毛一竖,眼睛一瞪,就想开口怼回去。
李梦芸拉了拉铁蛋的袖子,对彭钦说:“请彭老爷前边带路。”
于是几人朝着大少爷的院子而去,罗氏想了想,跺了跺脚,提起裙摆也追了上来。
穿过垂花门,沿着长长的回廊往前走。
前面有一个小湖,湖里满是层层叠叠的莲。
此时荷花开得正艳,粉粉嫩嫩的荷花竞相开放,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湖上有几间白墙红瓦的房子,有一座桥可以直通到湖上。
彭钦带着李梦芸和铁蛋踏上桥,直往湖上的房子而去。
到了房子前,早有小厮等着,一见彭钦就屈身行礼。
“老爷。”
彭钦摆摆手,问道:“大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小厮阿灿回道:“情况不大好,刚刚又吐了好多血。”
李梦芸随着彭钦进去,茶几上摆着三杯茶。
彭钦说:“小大夫,赶了那么远的路,先喝口茶再看吧,都怪我太着急了,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李梦芸施施然的走过去,等彭钦落座了,再和铁蛋坐下。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着对彭钦说:“你这种担心的心情我理解,你是一位好父亲。”
这时罗氏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看到三人在喝茶,福了福身说:“我先去看看祥儿。”就往左边的房间进去了。
李梦芸站起来说:“看病人要紧,我瞧瞧去。”
于是彭钦和铁蛋也站起来一起进去。
只见装扮素雅的房间内,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脸色苍白的年轻英俊男子,此刻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过来。
罗氏看着床前地上的一个痰盂在抹眼泪。
“父亲。”彭佑祥试着坐起来。
小厮阿灿赶忙上前帮忙,把彭佑祥扶坐在床头上,还用枕头帮他垫着腰。
彭钦看着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的儿子,心里不好受。
挤出一个微笑说:“祥儿,我又帮你请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咱给她看看,看看就好了啊。”
彭佑祥露出一个苦笑。
看了不知多少大夫,苦药汤子不知喝了多少,病情却一点好转也没有,还越发严重了。
每天都吐好多血,把喉咙都拉扯着疼,自己能感受到生命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