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氏终于出了院子,董挽容松下一口气来。
婢子见夫人走了,上前问,“大小姐,要不要沐浴?”
董挽容眼眸微转,她想起律栖沉可能还在假山后头。虽然,就算他在那,她这会儿不出去他也会自个儿离开的,但,挽容还是想见见他。
真奇怪,明明方才就在一块呢!
董挽容仰首道,“先去煮碗醒酒汤来,你们家小姐还有点犯迷糊……我先出去透口气儿。”
婢子也不多说什么,下去办了,挽容便又出去了。
男人果然还贴在假山那儿。
见他来,他眉眼含笑,几分戏谑,“怎么,几杯果酒就将你喝倒了?”
董挽容脸红了红,“那我走?”
“来都来了,走什么?”他收敛了笑容,将她拽了回来。
董挽容哼哧两声,“你偷听!”
她发现自打跟他确认了关系,她胆子真是在成倍增长啊!明明以前还规矩有加,一口一个摄政王,现在不仅张口就换他的名字,还敢开他玩笑,甩他面子了。
情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偷听了多少?”她又问。
“岳母眼光的确敏锐毒辣。”他不否认。
“我心思全叫她猜中了。”他又加了句,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董挽容便想到方才桂氏所说的,佑弟只是个借口,他留在这里是为了多瞧瞧她……
董挽容唇角上扬,心里甜丝丝的。
她学着他方才,也去抓了他的衣袖,大幅度的晃了晃,俏皮道,“不止哦,娘她没猜中我的心思,王爷你可不是单相思!”
夜色里她眨了眨眼,趁他还在愣神之际就跑掉了。
被她晃过的衣袖被风吹动。www。
他眸中翻涌着一抹胜过愉悦的情绪,缓缓灌入了心底。
—
董瑞佑自醒来以后,情况就好多了,按罗炙的意思,那就是危险期已经过了。
董挽容去瞧过他胸口,被马蹄踏的乌青一片,当时已伤了脾肺,不过幸好没挤压到心脏,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容易救回来。
挽容看着心疼,桂氏更是直落泪。
好在已经没事了。
律栖沉一连几日都住在董府,他几乎每夜都会守在她必经的路上,等她回来,与她见面说话。
这男人白日里真的没这么嚣张,那是薄冷的瞧都不瞧她一眼,夜里却温柔缱绻,如此火热……
咳。
董挽容是真怕被人发现了,固不敢同他一样放肆,第三天过后,她就换了道回院子,再或者是傍晚不出门,他便找不着机会拦她。
然后白日里,董挽容几乎能从律栖沉眼中看到浓浓幽怨了。
直到那日,直男的罗炙直白的向桂氏表示,瑞佑的情况已不需要他出手,董家的府医完全可以搞定。
这话一出,他就感觉背后刮起凉嗖嗖的风。
律栖沉阴沉的声音道,“既如此,那本王最后叨扰一晚,明日一早打道回府。”
感觉好像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道哪错了的罗炙默默摸了一把后颈。
那天下午董挽容去董挽颜那儿待了一会儿,瞧着天色不早了才回去。
唔,突然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