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年前那场加税事变之后,后宫之主早已空虚已久,太子之位亦是如此。
有人认为七皇子文武双全,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其母静妃温柔端庄,且身后势力简单,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有赞成就有反对,有人认为七皇子早已封王封地,与皇位早已无缘,其母静妃只是江湖中人,哪能堪当大任?
除了七皇子呼声较高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乃是四皇子景盛。
当今圣上共有八子,其中二皇子与八皇子诞下不足百日便夭折,六皇子七岁时不小心失足落水而亡,太子三年前死于流放边疆的途中。
活着的还有四个。
其中五皇子与四皇子站在一条线上,三皇子自成一派,七皇子对于太子之位并不上心。
圣上迟迟不立太子,众人一时也猜不出圣上到底更属意谁来坐这太子之位。
御书房,房间内还烧着上好的煤炭,无味无烟,龙涎香味萦绕在御书房的各个角落,皇帝身着明黄里衣,手执朱笔,批阅着堆积成山的奏折。
“皇上,夜里凉,您还是披件衣服吧。”孙坚手捧着一貂毛披风,恭敬的站在桌案旁。
披风边上绣着复杂精美的图案,其正中绣的是一条腾飞的金龙。
“嗯,披上吧。”景嵩手中朱笔未搁,任由孙坚给自己披上貂毛披风。
大概是觉得孙坚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今时不同往日,身子骨早已不似年轻时那么硬朗,站久了腰疼,让人一直站着,有些于心不忍。
“奴才告退。”
整理好披风,孙坚自觉的退至门外。
景嵩搁下手中的笔,将刚才批注的那本奏折合上,随意扔在一旁。
辰安王边关大捷,如今已在回京的路上,这庆功宴该如何操办?
十本里面就有七本是支持且应该越隆重越好,剩下的都是各个州呈上来的问安折子。
那便隆重操办吧。
他重新拿起笔,蘸了墨,在空白的圣旨上开始下笔。
离当初的期限只剩下五个月,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区区一个皇子,能在老子面前翻出多大的浪?
“朱雀。”景嵩将拟好的圣旨摊开,朝暗处唤了一声。
一名黑影应声而至,跪在地上:“陛下。”
“可查出什么了?”天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四皇子暗中相助的那人乃是其舅舅左海宽,不过两日前被人刺杀,四皇子如今已回到府中。”朱雀恭敬的回答着,头从始至终未曾抬起过。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他这个儿子,还是浮躁了些,竟然这么耐不住性子,不过那人死了也好,欲盖弥彰,想动用私权敛财,留着终究是颗毒瘤。
不过他倒是轻看了景喻,本以为人在边疆,让人去他封地上闹一闹,然后便以平乱为由收回来,未曾想还未闹起来便被压了下去。
暗处暗影流动,窗户被人轻扣两下,并未惊动除景嵩之外的任何人。
“进来。”
另一位黑衣暗卫应声跪在面前,周身还带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