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如一盆刺骨的凉水顺着秦阮头顶兜头而下,不过一瞬间的事,遍体生寒。
她没张开嘴,鼻腔里吊着一口气,下唇被坚硬的贝齿咬得发白。
足足半分多钟,秦阮开口:“什么证据?”
谢南州定定的站在她面前,他眼睛里的光泽深沉到令人毛骨悚然,音低:“一条价值百万的项链,一件你大学时期的衣服,还有一段你上况野车的视频。”
他吐词不疾不徐,正如在判她死刑。
每一个字都如烙铁烙在秦阮心上。
眼眶里饱含雾气,秦阮翕动鼻尖:“凭这些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谢南州:“还有个你大学室友江亚疏的指证。”
她有种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的错觉。
秦阮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回的京北。
只依稀觉得那晚明明是热风,但她浑身冰凉,从脸冷到了脚底,像是灌了一身的冰水。
……
京北富丽山庄。
孙凯丽推门而入,很低的声气儿:“蒋总,老夫人到了。”
未见人脸,只听人声:“好。”
孙凯丽折返下楼好生招待着林悦,半小时后蒋厅南赶来厅间会面,他面目之下掩着几分极难察觉的神情。
是痛,是纠结,亦是左右难为。
细看能看出他昨晚没睡好,淤青密布在眼下方,眼白充红。
母子两相对落坐,孙凯丽端了杯茶上来:“老夫人,您的茶。”
林悦看着蒋厅南说:“工作要紧,身体也重要。”
说起来,蒋厅南那张脸是有几分像林悦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忧郁。
“妈,今天怎么想着来这边了?”
林悦话前战术性的抿口茶:“小叙天天喊着想见阿阮,我听说她去北海那边跟项目了,寻思着看看你这周末有没有空带他过去吃个饭见见面。”
都说儿子思娘。
名义上秦阮也确实是蒋叙半个娘。
“她人在京北。”
林悦:“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厅南:“前天晚上。”
林悦把茶杯搁下:“那正好,明天周六,你两过来带小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