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白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依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整整齐齐的被子。
确实是整整齐齐,又可能是因为白源扶我睡下时给我摆了一个极其正确端庄的睡姿,所以现在的我看起来,有几分像躺在棺材里的挺尸。
浑浑噩噩地起床洗漱,就看见木桌上已经摆好早餐,白源一身白衫地端坐在那,身上散发出一种谪仙的气质。
正当我想走过去享受白源做的早餐时,门外就响起了粗暴的敲门声,我突然意识到,我家的木门可能会因为不堪重负而被敲破,于是我一边喊“来啦来啦”就匆忙跑去开门。
门外的人显然等不及了,破口大喊:“刁民!居然还不开门!”
如此蛮横,外面定当是个胡渣大叔。
没错,我猜对了。
当我家木门被一位胡渣大叔一脚给踹开,差点就踹到我时,我就看见了门口的一大波人在我呆滞的目光下,浩浩荡荡地进了我家。
“刁民”一词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当我见一大波中年胡渣大叔穿着衙差服装,围着中间一个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女子时,我就觉得诡异。
在屋内享受早餐的白源看见这一大波人,连忙就拉着我的手走到那女子面前,慌忙跪下:“草民参见公主。”
我懵了,眼前的女子竟是当朝公主?
还没等我缓过神,公主慵懒的声音便响起:“起来吧。”
白源连忙扶着我起了身。
公主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护甲,勾画成丹凤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我,给我带来莫名的寒意后,公主的眼光又转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白源,只是变得火热。
这小眼神,估计是看上白源了。
也是,当朝公主突然降临这小木屋,为的不可能是我,只可能是我身边的白源。
果然不出我所料,公主咬着涂得米分红的嘴唇,皱着柳眉,朝白源用着讽刺的语调说:
“白源,你胆子变肥了?本宫让你当本宫的驸马,你拒绝就算了,居然躲到这偏僻小山村里和这个丑妇住在一起。白源,让你做本宫的驸马可是本宫的恩赐,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说我丑妇?公主这番话说得委实偏激了些,但无奈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一介草民,我只得微笑地把骂她的话给藏在肚子里。
不过公主这一番话却也告诉了我白源和她的纠缠。
如果我是白源,我也肯定会宁死不屈,打死不嫁公主。
不为什么,只因为公主是我朝唯一的一位公主,恃宠而骄,她骄纵蛮横了些也不为过,但她的刁蛮任性却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男宠不计,她一共娶过四位驸马,可每位都被她活活折磨至死,可见其残忍手段令人发指。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位公主,就是我朝皇室的一位奇葩。
白源一直保持着微笑听着公主的训斥,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写了两三行字的白纸,再淡淡地说:“公主,草民与雪非已有婚约。”
什么?!
作为当事人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一把就抢过白源手里的那张白纸,见白纸上赫然写着:
吾雪非,愿嫁于白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纸黑字,下面更是有两个鲜红的手指印。
不用猜,那手指印肯定是我和白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