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明明看见的!说不定是隔壁楼上哪个寂寞思春女孩子故意扔过来的!”
“尼玛赶紧碎觉吧!”
“靠!表窝在被子里打手枪!”
“我噻还真是!一个内内而已,至于吗!”
“你们懂什么,饱汉不知饿汉饥……”
夜深了,一片安静,只有五楼窗子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和几个大男人的低语:
“二十岁!我只能活到二十岁!那一年,我才刚刚十二岁!”
黎珊珊心一颤。
谁家熊孩子这么可怜……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知晓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岁,那是一种怎样残酷的煎熬。
“呜呜呜——”
一阵变形了的、如同女人嚎哭的声音压抑的传来。
“或许是你算错了……”
一个粗重的嗓音里满是怜惜,“至少我就不信这些东西。”
“呵呵,算错?不,我也希望我算错了,我也希望,像父亲所想的那样,无知无识的我,是个狂妄自大的蛇精病,可是我自己明白,也可能是我自负,自大,但我认为,我,并没有算错!”
那声音仿佛醉的厉害,哭够了,又现出狂傲的本色。
是查楠。
黎珊珊心里一震:
他只能活过二十岁?
可今晚,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
“好了阿楠!你这不是好好地么?”
“是啊,喜欢人家就明说!追不到就强尖!这是前辈说过的至理名言!你倒好!人家贴上来,你反而让人滚!”
“就是啊!我看你就是禽兽不如,女孩子第一次诶……要给我……哎呦窝草!”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似乎查楠一拳打在了说话的那室友脸上。
随即冷冷的声音隔窗传来:
“说别的可以,再侮辱珊珊,我打烂你的后槽牙!”
“尼玛!看来你对这小妮子真动情了啊……”
先前挨打那男生声音还有些含混,似乎这一拳打的不轻,他有些恼怒的说:
“你以前不知道糟蹋多少妹子,在这儿装什么纯情!靠!活不过二十就自暴自弃是吧?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要因为这小妮子挥刀自宫过太监日子?”
“都别说了!阿楠,平时你神神道道也就算了,兄弟们没说过你什么,现在知道原因,我就不得不糟践你两句——你口口声声说看不起你父亲那老封建老迷信,可逆想过没有,你自己,恰恰是沉迷在对自己的盲目迷信中,认定自己活不过二十岁!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黎珊珊趴俯在窗台外面,沉默的听着,心里百感交集,但是却轻轻摇摇头——
她没想到查楠突然对自己态度大变居然是这个原因。
真为他不值。
联想到查楠在晚餐时候欲言又止,说算到了一件什么事情。
恐怕就是这个了。
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一件事,居然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
以他父亲对他寄予的厚望,结合他得知自己未来之后那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完全可以理解他父亲为何与之决裂。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