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婵云,朝着里面的方向摆了摆手。
婵云只愣了一下,便立刻会意地将茶端了进去。
隔着云母屏风,只见端贞公主正坐在美人榻上出神。
单手伏榻,削肩微垂,一副弱不胜衣的美态。
听见有人进来后,李浔芜忍不住身子一僵。
好在那人只站在屏风后放下了茶盘,柔声令她用茶。
李浔芜听出了那时婵云的声音,只张口应了一声,随后便命她退了出去。
婵云退出内殿后,隔着老远儿便见大总管张宽正招手唤她。
婵云急忙跑过去,却见张宽递给她一沓子密折,让她端去偏殿的书房。
婵云一进偏殿,就看见李泽修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
婵云上前,放下密折后,极有眼色的上前磨墨。
李泽修连眼皮也不抬,垂手便在奏章勾阅了几处,而后冷不丁地开口道:
“端贞公主在做什么?”
婵云蓦地被吓了一跳,好在她素日沉稳,并未显露太多,只如实恭敬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方才进去的时候,看见公主…正在窗边坐着。”
李泽修依旧不抬头,只平淡地“嗯”了一声,而后又问道:
“她心情如何啊?”
婵云摇了摇头,回答道:
“陛下恕罪,奴婢并未近前伺候,所以…并不知晓。”
李泽修闻言放下手中的笔,随意拿起一本婵云方才递来的密折,冷声道:
“你服侍朕多久了?”
婵云忙放下手中的墨锭,跪地答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服侍陛下已有三年。”
李泽修翻开手中的密折,缓缓道:
“是这样。那你…可曾对朕有过不忠之事?”
婵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磕头道:
“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请陛下明鉴。”
李泽修合上密折,将其扔回书案上,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开口道:
“哦?是吗?那今日…端贞公主为何去了祥嘉殿?”
“朕记得,先前明明吩咐过你们,谁也不许打扰她休息,难不成你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