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祂们挑选之后,认为最有可能成为须弥一地真正神明的候选者。
问题也就在这个地方,一个合格的候选者只能说明他的才能和身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他并不一定愿意配合你的利益。
这样的人,即使再有才能,你当然也不会用他,因为他的能力对你来说反而是负收益,他只会损害你的利益,才干出众所以问题很大。
你要考验他,需要他表忠心,献投名状,然后才会考虑取用他。
在这件事情上,大慈树王倒不至于是完全被考验的状态。
祂并非任人鱼肉,所以花神只能用问题来试探大慈树王的理念,而非是直接要求祂怎么做。
结果就已经十分简单了,祂的理念十分契合这两位的利益,祂们欣然成为了大慈树王的支持者,并且在之后分割到了须弥一半的领土作为双方言谈甚欢的代价。
土地算是很大的利益了,真要这么做,别说只是言谈甚欢的朋友,就算是亲兄弟被这么割肉,照样得翻脸厮杀。
可对于魔神而言,土地和民众其实都算是一种比较廉价的东西。
祂们爱人,但也没有那么魔神说我爱提瓦特人,他们只有在我的领导下才能够生活的更好,其他的臭鱼烂虾只会耽误他们。
分割沙海,分享民众,这些都不算是什么损失。
既然没有损失,言谈甚欢当然可以进一步接触交流。
罗摩相信祂们在历史上的某一段时间内,确实是有金子一般珍贵的友情,但这和祂怀疑大家第一次接触时也是剑拔弩张没有什么关系。
338-神
树王哑然失笑,稚嫩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和熊孩子讨论之后的无奈。
“芙卡洛斯对你的判断,我觉得还是很准确的。”祂并不在争论这个问题。
“一个和世界敌对的小孩子?”罗摩嗤之以鼻,“我觉得命运对待我已经足够宽厚了,更不用说,按照你的说辞,它对我何止是宽厚这么简单,我简直是它的亲儿子。”
“我对世界没有什么敌意。”
“不不不,不是你对这个世界有没有敌意,我是说,伱总妄想用一种通用的,简单的理念来判断一切事情的对错,并且永远希望自己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大慈树王说道,“你不觉得你的口吻总是带着一种相同的味道?”
祂向罗摩描述着,“就好像一切事情发生之后,你总是会在内心补充一句,没错就应该是这样,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很明显?”罗摩沉默了。
“非常明显,你希望用一种通用的公式去解决所有的问题,而最后你选择了一种众所周知的便利因素,你将它供奉在所有需要抉择的天平之上,然后稳定地得到一个答案。”
“不能是感情,不能是奇迹,必须是简单的,稳定的数据。”
“这个东西,你选择了利益。”大慈树王慢悠悠地说,“在这方面,你想个顽固的,自持聪明的小孩子一样,以为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会超过你的掌控。”
“这个就说的过了,我的计划破产很多次,我也没有觉得它们应该被人识破啊。”罗摩有不同的想法。
“你觉得自己的失败只是因为对方比你掌握了更多的情报,所以你输的理所当然。”大慈树王问罗摩,“有关于理所当然这一点,你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会输了,并不觉得自己能赢。”
“你是说我当时奋力操作就能够绝地反杀?”罗摩挑了挑眉。
“能不能赢是另外的事情了,但你做的事情从结果来看,是从来就没有期待过能赢。”树王摇了摇头,“你把事情算的太直接了,不允许奇迹的发生,所有的胜利都应当是物资、士气之类堆叠之后胜过了对方,然后才会有胜利的出现。”
大慈树王的眸子带着微妙的悲悯。
奇迹这种东西,大概率就没有出现在罗摩的考虑之中。
祂的所有选择,往往只会基于两种可能——祂算过了代价,自己可以承担;祂没来得及算代价,但也没办法拒绝。
罗摩当然不是没有赌过,但祂的赌并不是因为期待好运,而是因为没得选。
在圣显厅的时候祂曾经赌过一次,那一次祂倒不是赌徒附身,而是相信纳西妲可以稳住,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结果纳西妲就被世界树给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