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艳见红绫乍现,金光倒飞而回,连忙将其撒去,跪倒行礼道:“师父!”
不消说来者自然是韩秋的便宜师父顾龙樱。
只见她仍然身穿鹅黄长裙,外面罩着一层轻纱,显得十分素雅有致,头上却戴着一顶黑色纱帽,挡住了面容,只露白皙轮廓,显得十分神秘。
谢秋艳一见顾龙樱,心里顿时惴惴不安,哪还有一点飞扬跋扈的神采。
只听顾龙樱柔声道:“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行礼!”
这才犹豫地起身,哪知顾龙樱却脸色一变,一巴掌呼在她脸上,骂道:“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行事切莫鲁莽,若非我出手阻拦,难道你真想把师弟杀了不成?!”
谢秋艳捂着脸,委屈道:“师父,艳儿并未看清他是师弟……他躲在石头后偷看……艳儿还以为是莫师叔派来的……”
心里却想:“自从十岁那年,我无意碰倒师祖的牌位,师父已经多年没对我动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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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龙樱冷哼一声,转身道:“你心中所想,我岂能不知?但我屡次教你,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得住气,这么多年都等了,还会在乎这几天?!我不对你说,只是在等一个契机而已!”
谢秋艳闻言,心头一暖,原来师父一直对自己关怀备切,未曾改变,方才那一番胡乱猜疑,实在有负她良苦用心,不由大为愧疚。
抬头却见师父盈盈走向韩秋,那步伐体态摇曳生姿,和从前相比,说不上哪里不太一样。
而韩秋居然仰着头,一脸淡然,见到师父走来,也毫无敬色,更不行礼,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愠怒。
只听顾龙樱道:“不是让你好好在后院待着吗,怎么跑到前山来了?!”语气像是责怪,又像是问询。
只听韩秋答道:“待着闷了,就出来散散步呗!”实则散步是假,打野味解馋才是真。
原来这些修真之人,并非完全不禁烟火,只不过习惯以灵芝仙草为食,玉露为饮,上山这几天,韩秋嘴里已然淡出个鸟来。
这日,趁着顾龙樱与梦露娜在房内研究着半人马体内经脉与人族的有何异同,便悄悄溜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走到池边,碰见见谢秋艳一脸沉郁怅望池水,便躲了起来,及至谢秋艳使飞剑震死无辜小鱼,忍不住惊呼,才被发觉。
这些事自然不能实说。不过就算直说,顾龙樱也拿自己无奈何。想到此处,不由一阵得意。
但见谢秋艳在顾龙樱背后,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更觉得有趣。
若论容貌而言,她长得和叶浅雪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前者英气多一些,后者艳丽更胜一分。
或许正是与叶浅雪有几分相似,先前见她在顾龙樱面前畏首缩尾,唯唯诺诺的一副卑微模样,才将她看低几分。
若然换作叶浅雪,挨了顾龙樱这一掌,只怕身份再是悬殊,也会奋起抗衡吧!
是故见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反而觉得她这个人鲜活了起来,不以为怒,反以为喜。
接着又想:“哼,你这么怕顾龙樱,见到她便如同老鼠见猫,岂知她每晚跪在我身前,像个小狗一般摇股吐舌,讨我欢喜?!”
狷狂得意,便回以微笑。谢秋艳微微一愣,只听顾龙樱道:“还不回去修炼,愣在这里干嘛?!”
分明说的就是自己,连忙恭敬道:“是,师父!”转身离去。
顾龙樱见她走远了,娇哼一声道:“哼,韩秋,你答应过我,绝对不可对艳儿动歪心思!这么多年来,我俩相依为命,她不仅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女儿!你若敢对她……我就……”
韩秋大觉冤枉,不过也懒得解释,笑道:“她是你的女儿,岂不也是我的女儿?!我怎再怎么浪荡无行,又怎么对女儿起邪念?!何况……”
“何况……我已经有了你这个女儿了!”
顾龙樱脸上一红,心里却颇为受用,见他忽然张开双臂,似要把自己揽入怀里,连忙身形一移,道:“小心隔山有耳,以后这些话万万不可说了!”
接着又道:“你不是嫌待在后院发闷?那天晚上匆匆归山,还来不及带你览阅悬镜山的绝世风光,趁今日有空,我带你到悬镜山的主峰去,拜见过各位师叔师伯,顺道一览诸峰绝景如何?!”
韩秋自然点头称好,顾龙樱又道:“不过你千万不可造次,若然在人前露出一点马脚,我身败名裂不足算,更怕连累到你……”
韩秋道:“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