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十七营的这个原小哥长得真英气。”信兵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头笑笑。
那人指指原京朔的背影,冲着信兵几乎说话,像是在吹嘘什么似的:“是好看吧,来了这么多天,我们都没在军营里找到第二个和他一样自身条件这么好的了。”
个子再高也是八尺多,而且都是身材魁梧的。像他这样九尺的,身材健硕挺拔的还真就这一个。
听着身后有人在议论他,原京朔就当没听见一样,自己也营帐后面的小山坡上坐着,拆开了手里的信,独自看起来。
信封上的字迹不是他娘的也不是卿卿的,应该是她写给自己的吧。
拆了信,原京朔一字一句看的很认真。
信上统共就半页纸的内容,原京朔看完却皱起了眉头。
她母亲去世了
原京朔皱起眉头,就连手上的力气都不由自主的重了些,纸张的边缘直接就皱了。
信上也没说兰姨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如今回去来得及吗?军营能放他吗?
原京朔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如今东倭就在关口的对面,隔着百里地,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敌军就会发起进攻。军中挂帅乃左明侯斐度,手里有一猛将是次子斐迟邑官拜右骁将军,其他还有诸多勇猛的副将。
如今临海两城已经沦陷,以温州府往北,六天以前台州府也挡不住多年被侵犯的战乱,再过去就是宁波府了。太子作为储君也亲临前线,左明侯前五日和儿子兵分两路,斐迟邑往金华一路去了宁波,就打算先守上几场,等他们主战场处州府这边将东倭从温州府赶出去,再来一波回援。
东倭试图用台州吸引左堂军的火力,其实他们打到台州府也兵力不足了。这边东倭主帅丰臣靖妄图再入主处州,却因后方粮草未到而望而止步,也有可能心里在打什么成算。
左明侯这两日也一直在与副将们商谈,上头并没有下令,所以两军之间暂时性很默契的休战。但这几日似乎又有兵起之势,明里暗里也交过两次锋。
若是离的远,原京朔也不好开这个口,只是他离家近,多多少少还是想回去看看。
就算不为了她,为着兰姨他也该去看一眼。
这样连夜赶回去看看天亮回来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不知道能不能被允许了。
打定主意了,原京朔抿着唇,神色踟蹰紧张,就想着厚着脸皮去试试。
先是问了千夫长,千夫长和总教头一致认为,若是他坚持要回家一趟,那就去问问李副将军。毕竟这是大事,他们也不好擅自做主。
原京朔想来也是,这次新招的两万新兵分了二十个营,分别到了两位副将柳宪、李明辉的手底下。
原京朔站在副将军李明辉的帐外,柱灯里的油灯光印在他立体英气的脸上,更显五官英朗。
帐门前有两个士兵值守着,目光审度谨慎的向原京朔投来。
两人也不问他是来干嘛的,场面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一位文人墨客打扮的儒臣从李副将的帐中走出来,正好迎面撞上原京朔。
一打照面,就是一个身材高大英挺的健硕小兵,看神态像是个新兵,眼神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这家伙站到自己身前,身形过于压迫了,让人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很强悍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的错觉。
这闹饥荒的年代,像他这样高大的男子还真是极其少见。
“大胆!何故在此?还不拜见季军师!”
被人一声呵斥,原京朔这才反应过来,忙单膝见礼:“见过季大人,小子无状,还望大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