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眼一愣,情报上明明说他不会武功,他怎么敢和自己硬碰硬,想到此也是心生怒意,这小子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直接抱住杨炯,竟然和他较起劲来。
“杨少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蛤蟆眼语气森然,用力将杨炯推向吊篮外。
“想要老子的命?下辈子吧!”杨炯抓住他的肩膀,双脚抵住吊篮底部防止自己被推下去,握着匕首的右手一松,将匕首扔在地上。
蛤蟆眼见此眼中的嘲讽意味更盛:“你们这群纨绔就是太目中无人!下辈子学聪明点!”说着加大力气,想要一举将杨炯推下去。
就在他想着自己杀了杨炯能得到什么奖励时,突然感觉后心一凉,全身力气迅速被抽空,抓着杨炯的双手也无力垂下,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杨炯见李渔得手,接过匕首朝蛤蟆眼脖子补了一刀后,扛起尸体扔了下去。完成一系列动作的杨炯瘫软在地,靠着篮子边缘喘起了粗气。
“真差劲!还要本公主救你!”李渔靠在另一边嘲讽道。
“对对对!多谢公主搭救之恩,小生没齿难忘!”杨炯敷衍道。
随后二人四目相对,都扑哧笑了出来。这种心有灵犀,无须多言的感觉,充斥着两个人的内心。喜悦、羞涩、甜蜜的心情复杂交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绵绵情谊。
杨炯相信李渔的胆识和聪明,所以非常果断的把匕首扔给她,这种被信任感是李渔从来没有的感觉,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其实没那么讨厌。
热气球升到一定的高度,白莲教的风筝人已经无可奈何,只好鸣金收兵。杨炯站起来,控制着热气球朝远处飘去。
“白莲教为什么刺杀我们?”李渔站起来靠在杨炯身旁问道。
“大概是破坏和亲吧,也可能是来杀李泌的!”
“怎么说?”
“他们白莲教打着反华复梁的口号,杀了你或者耶律光,两国生隙,天下大乱,他们自然就有机会乱中求生,火中取栗。”杨炯分析道。
“那为何要杀我二皇兄?”
“就白莲教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上哪去弄猛火油和希腊火?还tmd飞天,抛石机这种大型军械都有!你那些好哥哥看来是不想让李泌活呀!”杨炯早就觉得这场刺杀有多方势力的影子,不然一群邪教徒随随便便就能搞到军械,那也不用东躲西藏的当老鼠了。
李渔点点头猜测道:“太子还是李泽?”
“三皇子李泽可能性大些,太子做事向来都是谋而后动,大规模使用军械,毫不顾忌后果的作风,只有李泽那个蠢货干得出来。”
李渔点头表示认可:“能在兵部搞出军械来确实除了他这个兵部侍郎好像也没有别人了。”
杨炯知道这三皇子李泽和李泌有过节,但是没想这人会如此偏激。就因为李泌在皇帝寿宴上说了他一句非嫡亲皇子,不可逾礼就记恨到现在?看来这人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刺,纵使借了白莲教的幌子,估计也难逃皇帝追查。擅自调动军械可是重罪,他一个非嫡亲皇子真是胆大包天,难怪连老好人李泌都瞧不起他,简直就是个刚愎自用的蠢货。
李渔见杨炯沉思,也不打断。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他身旁眺望远处的明月。
山风吹过,遮挡月亮的白云被吹到近前,李渔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好像生怕弄碎了一样。只是这白云很快就从她指缝间划过,只留下一丝丝冰冷感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李渔的神情从惊喜转为落寞,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望着远处愣愣发呆。杨炯见此没来由的心中一痛,于是脑袋一热,从怀中掏出一瓶香水。拧开木塞,将里面的液体倒空。
李渔突然被一阵栀子花的香气拉回了思绪,疑惑的看向杨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杨炯见她看向自己,一边从箱子中拿出几个瓶子,一边道:“干嘛这样子?我们不是逃出生天了吗?应该开心才对呀!”
“是呀!应该开心才对。”李渔虽然嘴上应和,眼神中的那一抹失落却没有消失。
杨炯见此也不再劝慰,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来。
只见他从热气球的夹层中掏出一把洁白的棉花,向玻璃瓶中倒入一半的透明粘稠液体,然后把揉捏成云朵的棉花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再用透明液体灌满整个玻璃瓶。用力对瓶口吹气,让里面的液体快速凝固,见差不多后就将木塞拧紧。
杨炯握在手里打量了几下,见通透度还不错,直接递给了李渔:“给!”
李渔接过云朵玻璃瓶,惊喜的打量瓶中的棉花,在月光的映衬下,真的如同一片云朵飘在玻璃瓶中心。虽然她一开始就看着杨炯制作云朵瓶的全过程,当真的拿在手上时,依旧惊喜不已。
这种惊喜很奇妙,既有能将云朵握在手中的喜悦,还有那种被人用心对待的甜蜜。这种复杂的感觉让李渔眼睛一酸,没来由的落下泪来。
杨炯见她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走过去抱紧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抚摸着她的长发表示安慰。
李渔抽泣了一会,将杨炯拉到自己面前,皱了下鼻子质问:“为什么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