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似乎看到了您指派到吴家村的教养嬷嬷。”叶春花展露了个笑脸。
大娘子大约是没想到叶春花提前发难,便吁了口气:“是,你没看错。我是没想到啊,我儿春花竟也是个爽快人,立时便把她们打发回来了。”
“我还寻思您的手段低劣,直到阿春告知,才知道您想与我交好。”
“阿春也投诚了,到现在也没传消息过来。”大娘子冷笑一声:“果然我教出来的下人,都是些吃里扒外的。”
叶春花忙道:“阿春极感念您对她的好,从未说过您的不是,甚至几次三番与我美言,说您因着出身金贵,脾气爽直,无论府中出了何事,我爹都误以为是您的授意。”
“你相信我?”大娘子突然握住叶春花的手,威严的气势瞬间降了下去,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连程程都曾质问过我,直至我费尽口舌去解释。”
如此看来,洛程程倒是个正直的。
“大娘子,我信您,因为若是您真想害人,完全不用使阴毒的手段。如此,反而让您声名受损,并受父亲责备,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杀了那些人来得舒心。”
大娘子哼了一声:“可不正是。只候爷认定我是蛮横不讲理之人。宁心突然自尽,我查了她的家人,发现她家人并未与任何可疑之人相交。我便又去查宁心自尽前,与府中何人私下说过话。这一查,便是满府嫌疑。然而,当我去查柳姨娘时,柳姨娘也不知向候府吹了什枕头风!”
叶春花看大娘子气得脸都扭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娘子的中篑之权,又被夺了?”
大娘子深深叹了口气:“经此事,我也疑心为什么总是那个姓柳的得利。然而,姓柳的颇有手段,又惯会做小伏低,哄得候爷一听我要全府追查,直直便让我不得拷问姓柳的贴身丫头姑子。”
这还查个屁!渣爹一个!叶春花恨恨地想。
“这还查个屁啊!”大娘子恨恨咬牙。
叶春花捂着嘴直笑:“大娘子倒把我心里的话出来了呢。”
一时间,大娘子也乐了起来。
“此事,父亲阻了您追查,四喜也是只知宁心。我舅母倒是知情,可惜被二皇子的人灭口了。如此想来,线索是真断了。”叶春花眉头皱着:“柳姨娘,杨姨娘都有嫌疑?”
大娘子沉思良久,才把叶春花的话想透:“我只知有人想借谋害你让我获罪,柳姨娘嫌疑颇大,却从没往杨姨娘那处想,更没想过,那人居然还与贤王有牵连。不行,兹事体大,我需得告知候爷。让候爷定夺。”
叶春花闻言,便道:“辛苦大娘子。”
大娘子摇了摇头,目光幽远,眉头微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马车里便安静了下来。
叶春花没去打扰大娘子,她知道,她说了这番话,她那个渣爹,大抵会将此事重新定义!
从后宅争斗,直接上升为派系之争。
如此,候府便会以谋害叶春花为引,再起波澜。
而这,正是叶春花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