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是?”
赵明月眼皮儿慵散一挑,对斜刺里劈出的刁尖女声不耐昭昭。
“都说‘贵人多忘事’,你想撇清上次对我家小姐使坏一事,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我对你家小姐使坏?”
惯爱使坏不记细节的某大小姐美目姗姗,兴致盎然。
“我家小姐上次回府后不久,整张脸都红肿了起来,刺痒了好几天也未消,难道不是你在那盆水里使了坏?”
“姑娘,那水是桃摊上的,自然是用来洗桃的。你家小姐自觉自个儿脸蛋儿鲜润香嫩如桃儿想洗上一洗,我区区一草民,怎敢多说一句?”
“休要狡辩!若不是你,我家小姐怎会误了韶华夫人的敛芳宴?!”
“倩珠,”
姚家大小姐杏眼蛮腰,面上依稀羞光映照。“公子明察秋毫,不必你多言。今日我们虽有心包袒,有人依旧淫辞诡辩,劣性毕现,确真污了公子耳眼。”
前次的敛芳宴,宣秋蕊被蛰伏甚久突发雌威的正牌王妃作弄得狼狈不堪颜面尽失。倘若她如常陪伴,定也落不着好。
说起来,面前这对她颇具威胁力的绝色,也算助她遭小祸得大福了。
啧啧啧!
不让你家妹子多说,你自个儿也没少说吖!
赵明月拿帕子捂了珂玏伤处,不言不语,无怒无恼,只撇头扬睫,璨亮眸中寒波徐盈,冶媚唇角玩味旋起。
她亲亲表妹口中对女人最具杀伤力、让男人毫无抵抗力的极致意态,就这样自明娆雪俏的瓜子脸庞遂恰而生,暄妍无垠,恣肆倾城。
“你,你那是什么脸色?!”
姚倩姝僵立原地,邪气附体般忽尔浑身颤抖,不受控制地尖声咆叫咬牙切齿。
“我对着的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脸色咯。”
赵明月淡淡应回,眸波俏讥不掩讶异。
这让女人瞬间歇斯底里的杀伤力见效挺快,可她面部肌肉抽搐得更快噻!
伤人一千,自伤九百九十九的节奏啊!
“你!”
姚倩姝疾步绕过明察秋毫某公子,愤恨抬起手臂之前脚下先行踉跄,单膝跪地娇躯颓坠的姿势别致悦目堪称典范。
不过,此时此刻快意欣赏这般“美景”的眼睛,比起讶异沉醉另一番霓况的视线,可是少了太多。
在赵大小姐的记忆里,世间最璀璨夺目的蓝,来自于柳家表妹亲自设计打磨、她家大哥高价拍得的顶级星光蓝钻,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现下,那颗蓝钻不得不退而居次,让位于某双活鲜鲜美透透的澄蓝眼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