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微小的伤口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白崤苹脚踝处那道被丧尸抓伤的小伤口,此刻宛如一道死亡判决书,尽管只是破了油皮,但那丝丝血迹却仿佛在宣告着感染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她的脸色逐渐发青,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气,唯有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对生的渴望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隔离间外,郭提玉的脸色同样难看,她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只能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那扇紧闭的隔离门,好似只要目光足够炽热,就能穿透这扇门,给予白崤苹力量。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突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毫无感情波动却在此刻让人倍感安慰的声音,[我会帮你的。]
白崤苹的嘴唇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个字:[好。]
此时的她,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进行检查的操作人员脸色凝重,她当然认识白崤苹,也清楚她在这个艰难世界中的特殊身份。一想到倘若白崤苹真的变成丧尸,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的心就猛地一沉。
但此刻,她别无选择,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按照规定将白崤苹送往隔离间。
那是一个四面透明的玻璃房,玻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其强度极高,据说至少能抵御五级丧尸的疯狂破坏。玻璃被擦拭得蹭亮,宛如一面镜子,反射出白崤苹苍白的面容。
房间经过了严格的消毒和清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这味道钻进白崤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在敲打着命运的丧钟。
白崤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脚步有些虚浮却又异常坚定地主动走进了玻璃房。她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身姿优雅而端庄,就像曾经在童话书中看到的被困在水晶球里的公主。
而这澄澈透明的玻璃房,此刻也恰似那水晶球的坚硬外壳,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也将她的命运封锁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她静静地凝视着玻璃房外的世界,眼中的恐惧逐渐被一抹坚毅所取代,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无论是生的希望,还是死的降临。
白崤苹鼻尖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死寂沉沉。
在没有发现之前,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一旦发现这个伤口,伤口处传来轻微的刺痛和麻痒,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四肢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
白崤苹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病毒在她的体内迅速扩散,身体开始发热,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心跳也愈发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肺部像是被灼烧一般,整个人摇摇欲坠。
白崤苹咬紧牙关,双手控制不住地抓挠这木椅。
在那个狭小的玻璃房里,白崤苹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她动了动,没有稳住自己,摔倒在地。白崤苹躺在地上歇了很久。她又挣扎着坐起身来,开始尝试用意志力去对抗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