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干笑两声请他们进门,然后介绍肖雨。“这是我男朋友,叫肖雨,肖雨,这是我朋友张一默,这位是他同学”
“你好,我叫james,你叫我阿成吧。”外国男堆出一个微笑招手。
“你说你叫什么?!”我听到“阿成”两个字,当时就惊了,阿成真的没死?!那短信真的是阿成发的?!我瞪大双眼像见了鬼,难以置信的看着外国男。
看到我的失态,肖雨皱眉问我怎么了,我一时脑子放空没答上话来。外国男显得有些尴尬,旁边的张一默马上打圆场,“加尔,我同学第一次来中国,你不要吓着他了。”外国男马上识时务的与我和肖雨握手,一口别扭的中文和我问好说:“第一次见面,你好。”
肖雨在旁边很不自在。他本来就很介意我(或者说是介意加尔)和其他异性接触,现在两个男的忽然登门造访,个子都比他高,长得也不错,他肯定非常不高兴,但表面上还是很礼貌。我虽然不喜欢肖雨,但他毕竟也是和我生活在一个屋子里,也算和我一头的,我必须要照顾他的感受。收起了满脸的难以置信,我挺挺大肚子,指着客厅沙发说:“把鞋脱了再进来。”
两个客人很懂礼貌,听话脱了鞋以后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也没有东张西望,只是齐刷刷的看着我,等我这个主人下一步指示。我不知道他们忽然造访的意图,但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在肖雨面前提起,最不方便的是我的身份。肖雨关了门也坐在客厅,我坐在他旁边,看着这两个不明来意的人,不晓得该摆出什么表情。气氛很尴尬,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终于,勇敢的张一默开口了。
“加尔,我们多少年都没见了,等会中午我们去吃个饭吧,你这都怀孩子了,必须要庆祝一下。”他带着一些自来熟的口气,说完还一把搂住阿成的胳膊。这,这这这真爱啊?!我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昨天的张一默,行为举止都很正常,今天这一下就把我打蒙了!
肖雨故作大方的点头同意,“你们是加尔的朋友,来了肯定要好好招待你们。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带你们到周围转转吧。”
“那好那好,加尔,你老公真好,人长得帅又想的周到。”阿成激动的回答,完了还对着肖雨抛了个媚眼。肖雨打了个冷颤,借说进屋换洗整理一下,留我陪两个客人聊聊。他还穿着前天出门的衣服,一身汗臭,他又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所以不管心里高不高兴,他都要求自己从头到尾的整洁。等肖雨一进卫生间洗澡,我立马回头瞪着张一默,他这一大早不明不白的跑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张一默目送肖雨后,低头就和我目光对上了。
“你真的是那个阿成?你骗加尔说你死了是因为你弯了?”我白了一眼张一默,转头质问阿成。天呐,加尔居然为了一个变心的人,不惜怀着孩子飞到美国,可现在这人却大摇大摆的在这里秀恩爱,对象还是个男的!我满心觉得加尔好可怜。
“谁说我死了?我前两天就到雾城了,给加尔送花结果没有回应。昨天我找到一默,他才告诉我加尔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你加尔搬到哪里去了。”阿成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张一默神色不变的把阿成的手推开,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的大肚子似笑非笑的,我恨不得一巴掌糊死他。
“加尔说你一年前就死了,还是你弟弟给他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眼前这个阿成整得一头雾水,他说他是来找加尔的,但加尔三个月前就去美国找他了,就算他不知道,他家人也会告诉他啊。
“我弟弟?!”阿成惊呼道,“我弟弟一直在野外跟探险队进行拍摄工作,他怎么认识加尔?我和他都有三年没见了。”阿成停下来想了想,接着说:“一年前我和加尔打算结婚,本来我回美国就是为了结婚的事情,结果临时安排了一个出差,直到几个月前我才回到美国。我还给加尔发了短信,她怎么能说我死了呢?”阿成有些激动,脸上的表情可以组成五连拍。
自从加尔和杨宇一起去了美国后,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联系上加尔了,她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我给他们两人打过去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现在这个阿成忽然出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已经是闹不清楚了。
“之前小默告诉我说你是加尔的妹妹,你和她真像,你们两个都叫加尔,进门那瞬间我还以为你就是她。”阿成一手扶着额头,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他说几个月前给加尔发过短信,看来加尔收到的短信确实不是什么恶作剧,可是他为什么这一年多来都不联系加尔?这不符合逻辑呀。难道加尔是因为阿成弯了,所以才和肖雨在一起。后来又接到阿城的短信,怕事情他知道,这骗我说她要去美国,让我代替她,然后和杨宇私奔了?天呐!这都是什么呀?!
我被自己脑补的内容震惊了,愤怒的看向张一默,都是他抢走了加尔的心上人,所以才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两眼冒火的瞪向他,看到他还事不关己的端起水杯喝水,我一把拉起张一默到阳台,把滑门用力一甩关得死死的。谁都不要阻止我将这个混蛋从三楼丢下去!
“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了?小心动了胎气,哈哈。”张一默先是一惊,然后打趣的跟我说话,还用手来拍我五个月的毛衣肚子。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抓着他衣领往下拽好把脸拽到我跟前,然后愤愤地说:“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抢我姐姐的男人!还好意思在这里秀恩爱!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越说越气,结果太过于愤怒,把自己气哭了。
张一默听我骂他先是大笑,可后来看我把自己给气哭了,侧身挡住透明的滑门,一手掰开我拽着他衣服的手,然后把头靠在我耳边悄悄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加尔在哪儿。”
我一听,不敢乱动,带着小小的抽涕和满脑子的混乱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做声,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我着急的追问:“你说,到底是怎么会事?你为什么会和阿成在一起?他一年前到底死了没死?他找加尔要干什么!”我还在延续我心里的那个猜想。
“加尔!”屋内传来肖雨的声音,他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站在客厅看着阳台上张一默弯腰挡住我的背影。张一默淡定地交代我:“千万不能对别人说,这对加尔很重要。”我点了点头。张一默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那样说,回想刚才我也是遵守和加尔的约定,不告诉任何人加尔的去向。我顺手抓起他的衣袖擦眼泪,正打算擦鼻涕,他立马从兜里掏出餐巾纸给我,嘴里啧啧的直嫌弃。
回到客厅,肖雨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管我眼睛红红的,直接把我拉到身边,问我:“刚才怎么了?”我想不出来怎么解释,还好没等我有任何表情出卖内心的时候,张一默马上解释说:“刚才加尔和我说一起去上坟,我们两家世交,我俩父亲都过世了,墓离的很近,所以就相约一起去上坟。加尔和她父亲感情很好,想到以前的事情就有点难受。”张一默尽量解释,肖雨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哦”了一声。
下楼后我看张一默径直走向了刚才闪瞎我狗眼的大红保时捷,正想说他这一天换一辆车真不嫌累,又忽然想起我并没有告诉肖雨昨天的事情,他们也说今天是多年后第一次见到我,所以为了避免穿帮,我在之后的安排里基本保持沉默。
晚上我们去唱k,肖雨不甚酒力被阿成陪去了厕所,终于给我腾出了足够的时间。包房里声音全关,张一默先给我讲了个大概。
“加尔和杨宇在两个月前已经到了美国,加尔一直和我保持联系,所以你不用担心。阿成和我是一年前认识的,我并不知道他认识加尔,昨天他来找我说是来找他的未婚妻,我一看照片才知道他说的未婚妻是加尔。但你说加尔告诉你阿成在一年前死了,加尔我认识很多年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她的为人我大概也清楚,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所以这个阿成和加尔要找的阿成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有加尔才知道。而且这两个阿成都是在一年前出现和消失,这里面想必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他语气很认真,我心里想:难道阿成也有个双胞胎?我很认真的在想双胞胎的可能,嘴里还念道念道,张一默看我抓不住问题的重点,狠狠地往我脑门上弹一声嘎嘣脆,我哼了一声,硬是忍着那一下疼。
这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有人打电话来。一看屏幕,我和张一默不免对视一眼,来电提示写着大大两个字——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