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赶紧拿光冰箱里的冰矿泉水过来,邓叔去敲医生的房门。
剔透的水流滚过他泛红的皮肤,他眉头都没皱一下,静静等着她冲洗伤口,没有任何一点缩手的动作,让她不好弄。
她正在扭新矿泉水瓶盖的时候,他忽然低声问:“你刚刚说的暂时没这个想法,是真的吗?”
她沉默着拧开瓶子,替他冲洗手背,不答应他。
等到他手背的泛红消退了点,医生过来给他上药的时候。
她突然开口道:“假的。”
手背上的伤滚烫,温仰之却轻笑出来,云欲晚也觉得自己有问题,过了几秒,竟然跟着他笑了。
她本来不想说的,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确切想法,但不知怎么会说出来。
两个人低着头莫名其妙地笑,赵琴看见,都露出了一个“?”的表情。
医生以为自己哪没做对,他们在笑话自己,迟疑了一下才继续上药。
轻轻呜呜两下又不呜了,被赵琴抱着,小短手在背带裤胸前的大口袋里掏。
一张越南盾轻飘飘落在温仰之头顶,温仰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头上。
云欲晚拿下来。
温仰之一看是昨天温渭给轻轻的越南盾,五十万面额,相当于一百五十块人民币。
他好脾气问:“这是什么意思?”
轻轻响亮道:“钱钱,爸爸不痛。”
温仰之的声音温柔:“轻轻是和我说给我钱,让我不痛吗?”
“她在哄你。”云欲晚搭话。
轻轻又抓了一张美元给他。
温仰之无奈宠溺:“真是富二代,拿钱办事。”
所幸温仰之的伤不重,汤已经放了好一会儿,处理得也及时。
云欲晚上楼帮他换了衣服,他用另一只手揽着她安慰她:“不痛。”
“现在应该不是嘴硬吧?”她觉得不对。
他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其实有点。”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拿冰袋稳稳敷着他那只伤手,她似无意道:“现在和你谈恋爱应该能谈很久哦。”
他看着她小巧的手抓着冰袋,显得冰袋格外大,但摁在他手背上又不显得大,被老婆夸一句,轻佻扬唇:“怎么这么说?”
她不回答他。
年纪尚少时,听见性格不合这四个字作为分手理由,会觉得是在挽尊,但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这四个字不是托词,是真的。
但温仰之现在能敞开心扉了,再多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又抓着冰袋,好像很忙的样子,微微弯腰和她说话:“我今天什么行程也没排。“
她抬眸:“几个意思?”
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灼热又温柔:“今天都是你的。”
云欲晚明明想嗔笑,低着头却无语嘲笑:“我可没说要和你待在一起,我还要上班。”
“怎么?公司有帅哥?”他不急不慢。
她看他的手好像真的不红了,心上担心,嘴上只是喷回去:“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有意约她:“我有片草地想和你去走走。”
她慢腾腾应:“草地里有金子?”
他又坐得离她近了一点,像是恨不得把她放在腿上抱着:“那片草地的风吹得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