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跟上去。
“那你为什么要丢掉。”
那是三哥送她的,是她的后路,可三哥不在了,金银也不是后路。
前尘往事,多说无益。
叶岁晚丢下一句“既然说给我了就不能再要回去。”就走了。
将屋子和胭脂铺收拾好,卖掉,他们就乘上回北京的火车、轮船。
转眼小半年过去,在这里的时光单调里只能想起胭脂铺淡淡的香味。
也许这里都没有两人要找的人,所以走的时候,也毫无留恋。
江面碧波万顷,海鸟在头顶盘旋,甲板上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说话。
叶岁晚倚靠着阑干,吹着湿漉腥臭的海风。
落水鬼在水里玩耍。
顺便帮她将那一箱子珠宝放回海底了。
箱子抱到船上后,落水鬼曾问她要怎么处理。
叶岁晚想了想,淡淡地说:“沉江吧。”
落水鬼不理解。
她一直都想着拿回这些宝藏。
可拿回来了,她竟然这样草率处理掉了。
落水鬼怎么都不肯。
他死抱着箱子不撒手,嚷嚷着:“我不给你了!我后悔了!”
这世上后悔是没有用的。
叶岁晚向他解释:
“三哥对我的情谊,不该流落尘世。”
这就是她为什么当初要把这些金银珠宝沉江的原因,也是现在这么做的原因。
落水鬼语气不对劲质问:“三哥是谁?”
叶岁晚眼神飘渺,笑得难看,像哭一样,“三哥是个政客。”
还没卷入后来的安福政权就死了的人。
一辈子没有娶亲。
她要在人间寻的人。
关于三哥,她实在是有太多话要说。
可最终,她只简单说了这样一句。
船上的日子很平淡,叶岁晚想着以后回北京了,要帮落水鬼找亲人,没事的时候,便坐在船舱帮他画素描。
这天中午,阳光微弱地透过云层,江面茫茫皑皑,难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