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吵到商系舟,他抬眼看过来,“怎么了?”
严婉儿没解释,而是下巴一抬,指着戏台道:“这是换了一出?”
商系舟突然倾身过来。
鼻息靠近。
严婉儿紧张的睫毛拼命的眨,手紧攥着糖盘子。
他只是抓了一把干果。
然后坐回去,肩膀放松,微靠着椅背,“这出是《明末遗恨》。”
严婉儿拣盘子里衔着蜜枣的糕点,伸手递到商系舟唇前,学着他的样子,呼吸交融,难分难舍。
“三哥,这个好吃,你尝尝?”她用一种冷静随意的口吻说出来。
看着商系舟耳根爬上来的红晕。
觉得扳回来一局。
商系舟手撑着椅座,无处可退,他含住糕点圆边。
“三哥,你是做什么的?连我也不能告诉,要保密的吗?”
小姑娘巧笑嫣然间又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沉稳。
商系舟被引诱一般,目光呆呆:“我只是一个政客。”
安福胡同。
政客。
这俩个词在严婉儿的脑海里沸腾翻滚,然后炸裂开。
严柱和严莹兄妹俩没了点心,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姑姑,回去吗?回去吗?”他们一遍一遍的问。
这会儿又过来了。
戏台上锣鼓声隙中安落着玲珑戏词。
一句是:
“眼看着大明江山摇摇欲坠,你叫孤王依靠谁?”
一句又是:
“国事彷徨心如焚。”
严婉儿心里算是听得彻底不痛快了。
她站起身,面色不愉:“商系舟,时间不早了,俩孩子闹着要回去。”她指了一下门外,“我带他俩先回了。”
不是疑问,而是告知语气。
说完就牵着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