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带她去的是城外的一座吊脚楼前,在一片片的吊脚楼里,这一块是被水淹后废弃的。
细瘦伶仃如鬼骨的竹脚支在水里,倒影出错落纵横的影子,像是折断枯萎的芦苇,附着在木头上是青青藤蔓,一路上爬。
叶岁晚看了一眼:“你确定是这?”
刘念点头,“我舅奶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重了。”
叶岁晚闻不到,好奇:“有什么味?”
“腐臭味。”她声音淡淡的,全不在她这,已经蹑手蹑脚登上荒废的木梯上了。
“……”
她记得第一次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是她的鼻子出了问题还是她和别人不一样?
“你舅奶怎么死的?”
落水鬼应该是被淹死的。
梯子陈年腐朽,一踩一颤,发出吱呀吱呀随时要断的节拍。
叶岁晚走的小心翼翼。
刘念的声音也一如走悬崖般颤抖,带着委屈的哭腔:“饿死的。”
无话可说。
在这个时代,饿死,是平常而残酷的事情。
她们到了吊脚楼。
这里废弃了很久的样子,但是有人居住,有搭建的灶台和床铺,还有一个打坐的道士。
道士起身,手里拿着拂尘:“两位,有何贵干?”
刘念往后退一步,压低声音:“岁晚,在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听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在场的都听懂了。
叶岁晚顺着道士低垂的眉目看去,角落里赫然躺着两个人。
一个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像是个当官的。
另一个就是刘念要找的人了。
她点了点头,“在呢。怎么办?”
要打架吗?
叶岁晚挽起袖子。
这时,躺在角落里那个男的不停的挣扎,大声喊:
“救命!”
“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们!”
鬼竟然让人来救他的命,真没出息,那道士嗤笑。
揽住她们的前路:
“要想救这两个人,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刘念却拉住叶岁晚的袖子,用小声,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