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首次偷取账本失败,纪流苏就要想另个办法,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拿到手。
她在房中拿着笔写写画画,谋划了数个方案,偶尔抬头询问流风意见。
“假装和他们合作,让他们主动打开暗室会不会好点?”
“或者下药昏迷齐府,但他们必会提防。”
“要不……”
流风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道:“若是从前的盟主,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以前的她?
纪流苏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了,以往她绝对会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不顾性命地往前冲。
齐以松的官位不算大,她拼一拼也许就能成功,为什么非要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都怪墨子染给她灌输万事谨慎小心的理念,最后还不是被他反咬一口?
“呵呵。”她忽而笑了,思绪豁然开朗,顿时把笔扔在一边,“但是流风啊,我记得你也不喜欢我以前的行事风格。”
流风不作回应,转身跃出窗户。
夜幕降临,孤月高挂。
纪流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这已经是她失眠的第三日了。
一闭上眼,耳边就会响起那把熟悉的声音:“你的身份也不曾告诉我,凭什么质问我的身份?”
她的身份啊……
这么久远的事情,她都快要忘记了。
迷迷糊糊地入睡,早晨第一丝阳光映入,纪流苏便惊醒了。
既然没有困意,她也懒得躺在床上,起身准备实施昨晚想好的计划。
到达齐府附近的时候,纪流苏余光瞥见清净观,眉头顿敛。
对了,她险些忘记,知道她计划的人除了墨子染,还是蒲道士!
沉思片刻,她便冲进清净观,光明正大地抓人,惹得一片惊呼。
道士们离这个到处踢开房门的女子远远的,最后忍不住主动带她去找蒲道士。
此刻他还在床上睡得安稳,纪流苏一把拽起他的衣领。
“齐家的事,你有没有泄露出去。”
蒲道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随后手指微动,“给点银子,我就告诉你,这次要七倍。”
“哦?直接跳过了六倍,看来已经有人出过这个数了。”
纪流苏另一只手成拳,重重地砸向他的肚子。
蒲道士料所不及,整个人撞到墙壁上,背部刺痛无比,“你这个野蛮的……”
然而看清她阴沉的脸色,他连忙改口:“失去了一个机会,还有千万个机会,你有必要这般动怒吗?”
纪流苏不愿和他废话,今日不给他教训绝不离开。
蒲道士瞧见她抡起衣袖,立刻爬起来往门口跑,直到跑入一个大院才气喘吁吁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