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落网,被囚禁于内廷狱。
他的往后余生,只能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中度过。
他不甘心,三番两次要求要见陆羽一面。
陆羽成全了他。
现在的宣王,一身囚衣,往日的意气风发已然不在。
隔着牢房栏杆,宣王死死盯着陆羽。
“找我何事?”陆羽问。
宣王盯了陆羽片刻,直截了当开口问道:“藏宝图,是不是在你身上?”
藏宝图?
听到这三个字,陆羽冷笑一声,他对这个,还真是执着。
“不在我这里。”陆羽实话实说,“据先皇所说,你要的东西,早就被我父亲烧了。”
“怎么可能!”
宣王双手紧紧抓着栏杆,瞪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我为这东西筹谋计划了这么多,你现在跟我说,被烧了?呵呵……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把它烧了!”
“一定是你在骗我,对不对?”
陆羽皱眉看着他,摇了摇头,“看来,你真是疯了。”
宣王咬牙切齿,“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不可!你就这么看不惯我吗!”
“你别忘了,三年前,是你先动的神鹰军。那么多将士,就因为你的对皇权的贪念,葬送在了那个晚上。”陆羽说着,眸光凌厉起来,“你这样的人,也配坐上那个皇位吗?”
宣王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不配?我不配,谁配?那个贱婢所生的野种吗?”
他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因为他比我大了几个月,所以,这个皇位就理所应当是他的?皇位向来能者居之,凭什么就一定是他的!”
“能者居之?”
听到这几个字,陆羽上下打量着他,“论治国能力,你并不算出众。论军事,你并无带兵能力。论德行,你自私狭隘,心狠手辣,连弑君篡位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恕我直言,你浑身上下,哪里能让你有这个信心,敢自称是能者?”
“你!”
宣王被陆羽说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呵,你现在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陆羽摇头,“你错了,逞口舌之快的人是你,不是我。毕竟,现在你才是阶下囚。”
宣王哑口无言,只能死死盯着陆羽,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剜个窟窿出来。
“你千方百计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陆羽问。
宣王沉着脸,“我只想知道,你拿下安亲王之后,为什么没有自己坐上皇位,而是选择让给景盛?别跟我扯什么情谊,我不信这些。”
陆羽看着他,“不是所有人,都想当皇上。”
宣王怔愣片刻,笑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信与不信,随你。”陆羽淡淡道。
宣王苦笑几声,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输给了景盛。
本以为从陆羽这里,能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
忽然想起什么,陆羽问道:“你真觉得,当今皇上,是一个贱婢所生?”
宣王抬起头,“难道不是吗,皇宫之中,谁人不知?”
陆羽笑着摇了摇头,“那你还真错了。”
宣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