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法师从业协会春城分会捉鬼避邪方向从业资格调查员罗婉岚!”罗婉岚说着,向雍博文伸出手。
雍博文慌忙同这气度沉稳不凡的女子握了一下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雍博文。”
“我知道。”罗婉岚温柔地笑道,“实际上你们雍家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列入了我们法师从业协会调查发展的名单,但因为你们始终没有捉到过鬼,所以便一直只是暗中观察而没有进行接触。”
“一直监视我们家四十年?怪不得我一遇到鬼你们就及时赶来了。”雍博文不禁叫了出来,心里大感不爽,被人这么看了四十年那还有什么**可言了?
“不是监视,是观察。”罗婉岚解释道,“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来看看你们的情况。至于我们能及时赶来,是因为协会已经发展出了结合世界先进技术形成的全方位鬼魂监测系统,我们可以时刻监测整个春城,无论在何位置出现鬼魂都可以立即发现。就好像你的房间今天一出现鬼魂,我们就立刻知道。但还没等我们行动那鬼魂的信息便消失了,我们通过调查这里的资料和分析,便可以判断出那只鬼魂是被你治服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雍博文听得心中疑惑,总觉得这罗婉岚说得不尽不实,她们的那什么监测系统要是真那么厉害的话,应该早就发现费墨身上有吸气鬼才对,怎么可能认为那只鬼魂是在他这里突然出现的?
不过雍博文心中怀疑,嘴上可是没有说出来,他一直没弄清这两个女人倒底想干什么,所以便留了个心眼,没把那鬼是被人背到他这里而且还附带一只鬼蛊的事情说出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鱼纯冰抢着道,“你捉到了鬼,便已经可以进阶初级法师从业资格了,只要你把捉到的鬼交出来,我们就会给你发证让你成为法师从业协会的正式会员,从此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捉鬼了。”
雍博文对这话嗤之以鼻,“难道我不交,你们还能禁止我捉鬼吗?我辛辛苦苦捉到的鬼凭什么白白交给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做太霸道了点吗?”
“你要是不交的话,我们当然也不能禁止你捉鬼。”罗婉岚脾气甚好,耐心地解释道,“不过,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相关信息,而且还会及时截住所有可能在你附近出现的鬼魂,让你从今以后再也捉不到任何鬼。”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要变相禁止雍博文捉鬼。不过,既然雍博文已经决定除非鬼主动找上门来,否则以后再不从事这没有保险特不稳定风险超高而且收入极低的蓝领工种,罗婉岚这话就对他也就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雍博文淡淡一笑,道:“那太可惜了,鬼已经被我化掉,不可能交给你们。”
“化掉了?”罗婉岚显得跟鱼纯冰一样意外,“你怎么能把它化掉呢?这可真是太……”
“愚蠢,狠毒,没天理!”鱼纯冰在旁边帮罗婉岚把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补充完整。
“小鱼!”罗婉岚横了鱼纯冰一眼,吓得女孩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罗婉岚沉吟了片刻,道,“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需要回去向上级请示,暂时我们不会对你下达禁捉令。不过,雍先生以后你再遇到鬼的话,可千万不要再化掉了。鬼魂也是天地万灵的其中一种,随意化掉有干天和,是要减寿的,近二十年来即使是再凶厉的鬼,法师们也不会将它们化掉。”
“哦。”雍博文心不焉地回答着,低头看了看手表,表现出一些不耐烦的意思。
罗婉岚微微一笑,很识相地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现在就不耽误雍先生的时间了,小鱼,我们走吧。”
鱼纯冰不满地说:“就这么走了?他化掉鬼魂可是违规行为啊。”
“好了,小鱼,不要闹了。”罗婉岚轻微地斥道,“雍先生还不是正式从业人员,谈不到什么违规。”
鱼纯冰撇了撇嘴,冲着雍博文一皱鼻子,转身走出电梯。
罗婉岚又从衣兜里掏出张名片来递给雍博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雍博文随手接过名片,看也不看揣进兜里,毫无诚意地道:“一定。”
罗婉岚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很有风度地微一点头,转身离开。
对于雍博文而言,初次与法师从业协会的接触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他也不认为以后会再与这个见鬼的协会发生什么关系,所以当他来到一楼走出电梯的时候,就基本上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离开写字楼之后,雍博文在附近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在饭馆买了斤袋装的75度散白酒,提着酒袋走出来,叫了辆计程车便直奔市政府。
这市政机关属皇气,在风水学上来说是至阳孤煞之地,虽然这地方本身有些邪气,但用来镇压凶煞厉鬼却是再好不过。雍博文初次捉鬼便碰到了鬼蛊这种至邪之物,虽然成功化掉,但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既怕这鬼蛊没死透,又怕养蛊者前来报复,索性下了狠心,决定以借气镇摄之法镇压鬼蛊残渣,这样一来这鬼蛊就算没死也永远没有翻身现世的机会了,而更主要的是鬼蛊主人与鬼蛊气神相通,连带着也会因此而气运大减,从此易犯官威是非易惹血光之灾,严重的还会得上精神病。
当然了这些都是书上写的,至于是不是真这么灵验,那可就不知道了。
雍博文进了市政大院,偷偷摸摸地避过保安,直上市政大楼天台,见楼顶无人,选了块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将那装着鬼蛊灰烬的瓶子拿出来,撕开酒袋,往瓶里灌了一些,再把瓶盖拧紧,置瓶于地上,沾着酒液在瓶子四周地面画了张大符,然后踏步捏指念动咒语,将剩余残酒一饮而尽,举着打火机放在前面,鼓起两腮一喷,一道烈焰喷射而出,立时将那地面大符引成火符。
天台煞风甚大,便见那火符闪着幽蓝光彩在风中摇曳晃动,却就是始终不熄。药瓶下方的地面好像突然变成了流沙,随着燃烧,药瓶慢慢下沉,片刻工夫便完全没入楼顶,四下里的火焰就在同时迅速向着药瓶沉没的方位流去,如同水被吸进了下水道口,忽喇喇眨眼工夫淌得一干二净。
原本在放着瓶子的地面上仅仅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形淡痕,瞧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镶进了水泥里面。
雍博文站在那里瞧了圆痕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挺扎眼的,老是担心有人会看到,万一看到的人一时好奇把它挖出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他便琢磨着去弄点水泥把这最后一点痕迹盖上,来个彻底的毁尸灭迹。可还没等他去找水泥,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一听到那熟悉的《金刚经》梵唱,雍博文便立刻知道是谁的电话,这是艾莉芸亲自给他设的来电铃声,她倒也不是信佛,只是觉得这梵唱很好听,而且还可以随时用佛家式律来提点男朋友不要拈花惹草。他连忙把种种担忧放到一边,先接女友电话。
“小文,双塔文化那面我已经联系好了,三点钟过去。我的车停在你们楼下停车场了,你开车到诊所来接我吧。”艾莉芸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这让雍博文放心不少,当下在电话里答应着便即转身离开天台,暂时把掩盖痕迹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雍博文离开天台不过三两分钟的工夫,一人低着头闪闪躲躲地走上来,好像身有重病似的踉跄着径直来到方才施法之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摸着那圆痕,如丧考妣般呜呜痛哭,把脑袋往地上磕得砰砰直响,“完了,全完了,一百年啊,一百年的心血全都完了。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子孙后代……”
这人正哭得起劲,忽听有人喝道:“你是干什么的?要哭出去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受到打扰,收了哭声,猛然抬头看去,便见一个保安正站在天台入口处,横眉冷目地望着他。
保安一眼看到那人的面部,立时脸色大变,好像见了鬼般浑身筛康,喉咙间发出咯咯轻响,嘴唇轻动挤出一丝怪声,也不知是嘟囔了句什么,随即转身就跑。但他刚刚迈出一步,便觉一只冰冷奇寒的手掌捏在了脖子上,下意识扭头看去,眼前却是一片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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