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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萏受伤昏迷,青竹峰上下同仇敌忾。越发看不惯平白琅。
至于朣朦……
大师姐人性子温和,平素也不善于争论,平时恪守本心,向来不去招惹是非。此事卷入其中,自然怪不得她。
再加上之前被罚跪雨中良久,一身湿透,时不时打冷颤,却不忘还要来关心师傅。这样的人,谁又能对她起提防之心。
三师妹和四师妹将李菡萏带入屋里修养,老妪也随之进去。
此刻外头便只剩下朣朦、徐虚空、小师妹如紫,数名护院弟子以及死心不改的平白琅。
朣朦垂下眼眸,轻叹一声。“师傅今日身体抱恙,小师叔还是改日再来吧。”
朣朦是好心劝说,紫如便顾及不了这么多。
她生性活泼直爽,年纪又最小,心里憋着火气,如今见师傅倒下,对着平白琅张口便骂:“呸,你与师傅若非师祖亲定婚约,否则你如何配得上师傅?!再者说,朣朦大师姐乃我青竹首席弟子,本无意于你。你不顾婚约在前,胡搅蛮缠在后,亏大师姐叫你一声小师叔,若我是你,早就羞愧而死。”
平白琅脸色难堪,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论修为,论地位,他自问比不上菡萏。但感情之事,又如何能强求?不过是因为年幼时长辈做主定下婚约。菡萏也未见得对他有多少情谊,平日冷冰冰的,现在这番多半是恼羞成怒。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正如紫如所言,于情于理他都占不到边。
菡萏虽是他的未婚妻,但在宗门中,大多数弟子只知道菡萏峰主,而不是平白琅。
甚至有弟子谈起自己,还不忘加上一句,他便是菡萏峰主的未婚夫。
羞辱!
朣朦见情形被紫如弄的难堪,出面缓解。“时辰不早了,师傅也需静养,还请小师叔改日再来吧。”
平白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柔和。与菡萏相比,对方性子温和,为人处世多了一丝体谅,眼角眉梢抹上笑意,使人如沐春风。
此刻有台阶下,平白琅硬着头皮说:“改日我再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
紫如还在碎碎念。“哼!”
朣朦捂住胸口,闷声咳了好几下。
紫如惊慌,说道:“大师姐快些休息罢!”
徐虚空皱眉,说道:“可是师傅那边……”
朣朦抬眸看了他一眼,徐虚空此人行事严规,他这么说必然是担心未有师傅命令,师姐便擅自休憩,等师傅醒来怕是会加重惩罚。
他这么说也是好意,朣朦不会怪他,强打笑意,说:“师傅已经开口了。”
徐虚空抱拳,说:“紫如你送师姐休憩,师姐,师傅这边我们三人还有于婆婆照顾,足够了。”
快速打点好一切,朣朦也不娇作,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因为灵雨入身刺骨,紫如不敢打扰她,留她一人打坐运功。
待紫如离开之后,原本闭目打坐的朣朦缓缓睁开眼睛。不同于之前的温和清纯,整个人木着一张脸,眼角眉梢满是冷意。似换了个人般,与之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