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华渊转头后,余光连柳长归的影子都没瞥见一个。
反应了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华渊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可这是在柳长归门前,他还有点理智记得不能吼太大声,只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间漏出来一句,“谢槿奚——!!你找死吗!!”
谢槿奚憋着笑,正要带着南杏落往后退,却抬头看见了什么,又拉着南杏落直直迎了上去。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华渊头也不回地站在原地,讥笑着看向谢槿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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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我这次可不会上当了——”
因为速度过快带起来的发丝与衣角从华渊身边擦过去,谢槿奚的满脸焦急不似作假,可华渊已经知道了他的套路。
绝对是打算再骗他一次吧,柳长归得寒髓病多久了都,能站起来就见鬼了。
再一不再二,他这次才不会再上一次当的。
华渊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身子一扭,歪歪斜斜地靠在楼梯扶手上。
“少骗啦,就你那说谎的本事,能骗过我第一次就算厉害,还想有第二次?柳长归不会出来的——”
奇怪,怎么越来越冷了。
他撩起眼皮一看,吓得登登登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踩空,差点丁玲桄榔摔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地两手往后一扒扒住了扶手,方才整理好的衣服又乱作一团了。
柳长归正被谢槿奚和南杏落搀扶着,松松耷着眉眼,看着慌乱不堪的华渊。
上下楼梯所形成的高低差,一如他们初见时扒住柳长归裤腿,抬头望过来的华渊。
果然,都还是老样子。
柳长归浑身上下都裹着浓浓一团冷气,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一个人,这么看着更没什么人气儿了。
好像谢槿奚和南杏落一松手,柳长归就要成仙了。
但华渊知道事实与他所想象的恰恰相反,他们俩一松手,柳长归根本连站住都困难。
这和他记忆里无所不能的柳长归可真是差远了。
他们俩谁都没说话,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互相注视着。
华渊应该只是单纯僵住了。
或许太久不见的两个人总是这样吧,在脑中讲这一次的碰面试想过成千上万次,可真轮到他们碰上了,反倒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谢槿奚看着华渊那一脸呆样,心想这不就是近乡情更怯吗。
堂堂魔窟之主也会这样子,真是稀奇事。
华渊最后还是摔下了楼梯,
他的目光没有在柳长归脸上停留多久,很快又向下打量而去,像是在与记忆里的柳长归比对,看看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原先在他身后帮忙支撑的红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凝结成一团,在柳长归身后变成了一把看起来相当豪华的椅子。
和谢槿奚见过的魔窟之主的椅子没什么区别。
谢槿奚:……哇。
还没等他细细看多久,下面没了支撑的华渊就彻底叮叮咣咣滚了下去。
谢槿奚挪开了眼当作没看见,柳长归闭着眼叹了口气,只有南杏落露出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华渊迅速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嘴里咬牙切齿地叽叽咕咕几句,不用想都知道他绝对是在骂人。
这么一摔,也让他们之间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一些,华渊几个大跨步上来,挤开了谢槿奚和南杏落,半跪在柳长归腿边。
南杏落瞪大了眼看了片刻,他在漫长的生活中除了谢槿奚之外很少关注别人,也很少在意别人,因此你要让他说出谢槿奚上上下下这么多年他能如数家珍地噼里啪啦说上几天几夜,你让他想想华渊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可能只说得出一件“华渊很讨厌”。
但眼睁睁看着华渊这么当其他人不存在似的跪下,虽然在万花树秘境中就知道了华渊这副德行,但真的亲眼看到,南杏落还是有点吃惊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还得和华渊学学。
比如这种不要皮不要脸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