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稻田不同,这边梯田的埂上竟然长着好多棵杨柳树,约碗口粗。粗糙的褐色树皮,驴牛呆的地儿,那里有很多牛虻,这大飞虫,咬人非常疼,还会在咬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大胞。
最近,犁地的任务不仅靠牛,瘦驴也得帮忙,约二十亩地,几天时间,它们就必须全部翻了一遍。
不能逗牛、不能乘凉、不能训驴……无聊的甜妹儿,只能帮助爷爷他们,一起下地干活,她做的可是白工。
黄豆拔得很快,不多时后这一亩地里基本全收完,由于太阳抬炙热,有些豆荚自动爆裂,几粒黄豆便滚了出来,藏到土里。
甜妹儿眼睛一亮,拿着小铲子,将它们一一捡起来,放到树叶里头裹着,然后再兴奋跑过去,递给记工的村民大叔。
“牛大伯,这些能有工分吗?”
白白嫩嫩的可爱小豆丁,水汪汪黑葡萄大眼睛里,全是好奇与请求,声音也软乎乎的。
牛家大伯差点失口答应,摸摸有点秃的脑袋,从树叶里捡出来三粒,大声道:“甜妹儿真乖,这些黄豆说不定就找不到,这三颗黄豆就是你的工分。”
地都翻全部一遍,哪能找不到,倒是有可能被锄头挖坏,给这丫头几粒,村民们都没意见,甚至笑嘻嘻逗弄她。
“甜妹儿能挣三个工分啦,真厉害!”
“婆婆这还有一把胡豆,奶娃娃要来剥吗?”
“三个工分,真厉害!”
……
对此,甜妹儿撅起嘴巴,把三粒黄豆藏在兜兜里,反逗弄回去:“我要挣一百个工分,馋坏你们!”
“噗哈哈哈——”
田埂里处处都是笑声。
呵呵?
谁笑话谁呢?
叶妈妈帮她整理一下歪斜的草帽,继续弯腰麻利干活。
黄豆收完,甜妹儿也得到十多颗胡豆,馋得晓丫头直流口水,两脑袋瓜凑在一起,叽叽呱呱讨论着啥坏事儿。
豆收完,地还得整理,明日才好下种。
父亲母亲一直忙,两把锄头在田里碎泥。
大人们用镰刀把地上的杂草,与一些剩着的黄豆杆清理得干干净净。娃娃们用镰刀随着割几下,就觉得慢吞吞还不方便,干脆直接用手拔来得痛快。
“哇哇!我最好!”
“我最快!”
几条歪歪斜斜的长形地,很快就在娃娃们的手里被拔干净。精力旺盛的猴子,快抵得上半个大人干的活。
种油菜花需要土精细,尽管地里有土,叶爸爸几个壮汉还是从从山下背扛肩,将一些泥土挑运上去的,铺在地里。
牛啊驴啊开始踩啊踏啊转啊,大人也挥着大锄头,等山娃娃们玩心收起来,回头看见长辈们脸上身上全都汗水涔涔。而一大块土地已经被弄的既细又平整。
甜妹儿蹬蹬蹬跑过去,喂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的‘叶家凉白开’,至于其他亲人,现在不在这地哩!
继续下一亩地。
既然收获黄豆,晚上的饭菜谁都可以猜到。
白老太太剥开豆荚,剥炒白菜青菜红薯梗,而
老黄豆通常被没肉大骨头,炖得烂烂的,醇厚香浓。
不去管主食的变化,黄豆的香味儿,在西边坝坝上空飘香,幸苦劳作的人们只顾着吞咽口水,来不及挑三拣四。
在开饭前,甜妹儿带着一堆的‘小弟小妹’,围在坝坝角落,用枯树枝生起篝火,把包裹好的黄豆放进去。
黄豆一熟便会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她用小棍子把它扒拉出来,把黄豆倒在娃娃们手中,一边吹气一边分享。
一人半粒或一粒,火光却照亮山娃娃们通红快乐的脸。
“天气好闷,今晚该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