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多里,路朝雪回到南南房间,站在南南病床前看了她好一会儿,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南南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她睁开眼睛,扫了四周一眼,脑中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清冷的目光最后落在受伤的手臂上。
感觉比昨天好多了。
她知道自己和路朝雪回来是正确的选择,否则,她那在黑市处理的伤,怕是不会好得这么快。
她拉开房门走出去,门外站着两个女佣,见她出来,忙不迭道,“南小姐,您醒了,您饿了吗?我带您去用餐。”
她不说话,只是点头。
女佣带路,领着南南下楼,进了饭厅。
饭厅里空无一人,但桌上有精美又丰盛的早餐,南南没有客气,坐下便开始吃。
吃到一半,路朝雪快步走进饭厅,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将南南抱住,“你总算醒了,感觉好点没?”
南南抓下她的手将她推开,面无表情道了两个字,“谢谢。”
路朝雪微微一愣,若说昨晚只是觉得奇怪,现在则是惊异,眼前的南南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与以前的她大不相同。
还是霍景席的死打击太大吧?
路朝雪越发心疼,“南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听到这句话,南南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只是一瞬,她站起身,越过路朝雪走出饭厅,路朝雪连忙跟出去,“南南。”
她轻唤了声,前方的女人骤然止了步伐。
路朝雪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险些撞上她的背,还好刹车及时。
南南转过身,一双眸眼带着一股直达心头的冷意,直勾勾盯着路朝雪,这样的目光实在太冷了,冷得路朝雪有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南南?”
女人蹙起眉,“以后,叫我霍真。”
路朝雪愣住,“什么?”
南南……哦不,应该是叫——霍真,她看着路朝雪的眼睛,重复道,“我不喜欢那个名字,以后,叫我霍真。”
霍真说完没再理会路朝雪,转身上楼。
仍是不明所以没反应过来的路朝雪呆呆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霍真?”
一开始,她叫怀夏,后来,恢复记忆,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字其实叫南南。
现在,又叫霍真?
是因为霍景席吗?
路朝雪看着楼梯口的方向,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南南这种转变,未必乐观。
一个人在承受了巨大打击后也许会从根本发生改变,但这种改变,有时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
公良墨从锦衣阁离开后到很晚都没有回来。
练歌羽等了他许久,眼见时间就要过零点,她忍不住拨通公良墨的电话,可那边并没有接。
练歌羽心中更加不安了,又一连拨了好几个,但男人始终没有接。为了等他回来,她也没回卧室睡觉,趴在沙发上像只等待主人归来的猫咪一样,可她等到凌晨三点,最后扛不住睡意睡过去,男人也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