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风清持精致无暇的容颜微微一黑,有些不情愿地看着言络,不过还是掷出了两个字,“好吧!”虽然她觉得晚上待在雪地上更有感觉,可是,言络毕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而且,这具身体,却是容不得自己瞎折腾!
言络上前将风清持从半开的窗边拉过来,“不要站在窗前吹风,等一下手又凉了!”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窗边,将轩窗关好。
“对了,言络,锦雪的事情你怎么看?”想起这件事情,风清持心中莫名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因为她根本就猜不出锦雪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锦雪总是一身浅蓝色的素衣,手中持着玉笛,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她和锦雪之间最多的相处,除了一起聊天下棋,就是她坐在那里听锦雪吹笛子。
似乎,并没有很大的交集!
言络沉吟了片刻,绝美的流目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却并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锦雪,他……肯定是喜欢你。”而且,还是一种偏执疯狂地喜欢,不然这么多年,不会藏着她的身体这么多年。
风清持眼眸微敛,静静地看着已经关上的纱窗,没有说话。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这个猜测,只是,她还是难以相信锦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无关于其他,只是一种感觉之上的不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
“或许,锦雪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再次沉默半晌之后,言络才缓缓开口,语气异常低沉,就连那双眼眸,都带着从未有过的深沉与复杂。
风清持微微一顿,清透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锦雪如何会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削薄的唇微微抿起,言络眸色深沉地看着地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别忘了,你以前的身体在谁的手中,而且,苗疆那种地方,什么千奇百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没有,不然的话,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你才回来多久,锦雪就有了动作,甚至连苗疆圣女都出现在了焱凤,这一切,摆明了就是针对你来的。”
顿了一下,便在风清持深沉复杂而又惊愕不已的神色之中继续开口,“而且,指不定就是锦雪在逼你去找他。”
十年的局,那么多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锦雪,而且苗疆偏安一隅,当年锦雪在帝京焱凤的时候与苗疆并无任何联系,谁会去想她的身体在锦雪手中,所以,只要锦雪不愿,以他的能力,他本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却偏偏选择在她回来的时候让一切事情渐渐浮出水面,这一切,都巧合地近乎诡异。
最重要的是,苗疆有一种禁术,离魂,这种禁术,与苗疆禁蛊离魂蛊相连,离魂蛊可附着尸体,在禁术离魂的作用之下,映照那人是否留在世间。
当然,关于这个禁术与禁蛊的事情,言络对风清持只字未提。
“锦雪怎么会有这个能力?”不,应该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灵异奇诡的事情?难道因为她之前的身体在锦雪手中对方就可以知道她现在已经死而复生了?!
这未免太诡异了!
言络静静地看着对方半晌,流目一垂,辨不明情绪地开口,“别忘了,你能回来,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事情。”话语之间,显然是已经猜出了风清持心中所想。
风清持瞬间愕然,神情复杂地低低一笑,唇角的笑意看不出是苦涩还是其他,是啊,连自己死而复生这么怪异惊悚的事情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呢!
接下来,房间里面又是一片静默,风清持与言络对视,房间里面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静地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那锦雪一事,你打算如何?”沉默了许久之后,言络忽然轻声开口,驱散了空中冷沉寂静的气息。
风清持眉眼深沉,里面的墨色一层一层地聚集起来,沉如雾霭,令人无法看清眼中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去苗疆会一会锦雪了!”风清持眉目微冷,深邃的凤眸一片冷沉锐利,嗓音清凉薄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对方既然费尽心思让她去找他,她自然不能拂了锦雪的意,而且,关于她自己为何会回来这件事情,不知为何,她心中总也觉得不简单,隐约感觉这个锦雪也有关系。
因为风清持一直在想自己的神情,自然也就没有察觉的她说那一句话之时,言络眸中极快地闪过了一道幽深的光芒,快地令人难以捕捉。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言络静静地看着对方,缓缓开口。无论如何,他不可能让清持一个人去苗疆这种地方,而且,他自己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弄清楚。
就像是,当年那离魂禁术的残卷,以前没有心力去怀疑这件事情,现在仔细一想,也许就是锦雪在背后所为。
翌日。
清晨。
渝初行宫。
景行月难得地和景行止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用早膳,忽然,一道墨影落在了景行止的面前。
“何事?”景行止替景行月添了一碗青菜瘦肉粥,话语清淡地开口。
“述月太子慕容轩和碧倾云等人今天一大早已经离开。”没有任何情绪,声音古板生硬而又冷漠无情。
闻言,景行月手中的筷子“嘭”地一声,瞬间砸落在桌子上,表情有些微微发白。
景行止看了一眼景行月,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问,“可知他们离开多久了,现在到了那里?”
“大约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因为是马车队伍,所以应该并没有走多远。”暗影缓缓说道。
景行止将手中盛满粥的瓷碗放在桌子上面,贯来带着几分张扬倨傲,狂狷不羁的容颜深沉地看着景行月,缓缓开口,“如果想去送别的话,就去吧!”
景行月瞬间站起身子,却也在瞬间又坐了回去,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声音低沉而又微不可闻地缓缓开口,“已经没这个必要了!”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说清楚了,而且,去了又有什么作用呢?她和碧倾云,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没有办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