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她会无比骄傲,甚至会扑到他怀里,挑起这个男人的所有的兴致,让他威仪的面容为她沉沦、为她喘息,为她动容。她也要告诉所有人,他是她的骄傲,他会是杰出的帝王,自己是她的元后!为会他所做的一切与有荣焉,为他未来帝国的荣光高兴。
可此刻,她只觉得若是自己生出一丝这样的想法,都玷污了他的存在,龌龊了自己的心思。
“皇上吃些什么吗?”她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前些日子的心情也不是佐伪。
她已担不起如此优秀的他站在她身边的压力,甚至无法像往常一般,伸出手,勾住他的掌心,让这个依旧能在某一瞬触动她心灵的男人为她停留。
宗之毅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通身的威仪消散,只是一个长相上佳的普通男子:“饿了。”
“是呀,皇上不饿吗?”端木徳淑摇着头,浅浅一笑。
宗之毅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笑意,让人把茶几上的盒子收下去,明日封印前传达下去:“传膳。妩墨,想要什么奖励。”
宗之毅牵起她的手,两人相携向外间走去。
端木徳淑的手虚放着。
宗之毅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不时看她一眼,眉宇温柔。
端木徳淑撩撩头发:“臣妾哪敢,皇上要赏也是赏丞相大人。”
……
“修仪娘娘!修仪娘娘!不好了,肖才人摔了一脚!见红了!”
徐修仪闻言一时间呆愣的看着来人,怕是自己幻想了太多次,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幻觉!
清暑赶紧扯扯娘娘的衣袖。
徐知若立即回神:“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修仪娘娘,肖才人刚刚摔了一脚,见红了!”
徐知若腾的一声从梳妆台前站起身,丝毫不在意拆了一半的头发:“快!去通知皇上!肖才人肚子里的皇子不好了,让皇——”
清暑逼不得已,忍住巨大的压力再次扯扯娘娘的衣袖。
徐知若见状,总算冷静了三分,但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这个孩子总算发挥了他该有的用途,这些天因为这个孩子受的气都肖了三分,实在是太好太好了!皇后娘娘回宫第一天又如何,她可是有正当理由把皇上抢过来的:“先拿本宫的牌子去传太医,再去通知皇上!”
“是。”来人匆匆忙忙的走了。
徐知若重新坐下来,再也压制不住的欢喜,几乎要喜极而泣,她今天受了多少委屈,受了锦瑟多少白眼,那个静妃更是只派了丫头过来送礼单,却没有来侧殿拜见她,美其名曰新雨宫没有主位。
最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皇上今晚要陪皇后……想到两人会在一起,她便觉得心肝肺像被针扎一样!
她为什么不永远不要回来!这样皇上就是她一个人的,只有自己才配站在他身边!
她早晚会像皇上证明,只有自己才配的上他,四色锦她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很惊艳:“快,给本宫梳头。”
“是。”
新雨宫的小四合院内,肖玉颜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女医反复摸着脉象,屋内的丫鬟来来去去乱成一团。
肖玉颜却神色平静,目光里逼不得已的算计一闪而逝,今天是皇后娘娘回宫第一天,第一天又怎样,她的皇子出了问题,甚至可能是皇上钟爱的皇女,皇上怎么会不来看她!皇后,你以为你高高在上,我就没有办法给你添堵了吗!
她会凭借肚子里的孩子一步步的来,让你再无翻身之日,绝不给你祸害我肖家满门的机会!
女医越诊越急,为什么她诊不出滑胎之相,可明明摔了一脚,还见了血,怎么可能诊不出来?!
她的医术虽然不敢与太医院的国手相比,但也绝对不差,甚至在妇科一事上比他们更有心德,为甚她诊不出来?
坠儿着急的看着反复诊来诊去的女医:“你到底行不行,才人都疼成什么样子了!?皇嗣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女医顿时如醍醐灌顶:“保胎药,先开保胎药。”
坠儿看女医出开药,悄无声息的看床上的主子一眼。
肖玉颜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她确实摔了一脚,也见了红,可不是每个见了红的意外都会胎儿不保不是吗。
……
端木徳淑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的听完传侍的话,神色冷静,口吻淡淡:“可传太医了?”
“回娘娘,传了。”
戏珠夹了一小块压平的鸡腿肉放在娘娘的盘子里。
端木徳淑看了一眼:“你再传本宫口谕,宣刘太医进宫,也一道去看看,另外让静妃去新雨宫坐镇,肖才人腹中皇子若是有任何不适,立即通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