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山笑了起来。
“读书人的嘴,可最是恶毒。”刘野也是附和了一句。
陈北旬捋了捋美髯,翻身下马。
眺望烟雾朦胧的湖泊,淡淡道:
“陆平安的宗师不碍事,我剑派……也有宗师后手,陆长空以为我剑派不敢大动干戈,可他错了,时势不同了,今日,便踩着陆平安的尸骨,让陆长空知道……”
“我剑派将正式登场。”
话毕。
三人寻得了一艘小舟,荡起一圈圈涟漪,追着陆番的小渔船而去。
这场北洛湖上的热闹,他们自然不想错过。
……
老叟撑船篙,扎入水面,惊起水下的游鱼乱窜。
随着渔船的渡行,带着清凉水汽的微风吹拂而来。
吹动陆番的垂鬓,优雅飞扬。
倪玉背着棋盘,趴在船边,捂着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
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晕船。
聂长卿和凝昭手掌皆是搭在武器把手上,伫立在陆番的两侧。
他们的视线严峻,扫视那朦朦胧胧的烟雾湖面。
以他们宗师的敏锐嗅觉,隐隐约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湖面……看似平静,其实并不平静。
老叟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撑动船篙的动作慢了下来。
“老伯,继续划……”
“银两双倍给你。”
陆番坐在轮椅,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捏着黑色棋子轻轻把玩,淡淡道。
老叟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些许挣扎之色。
最后,露出了缺了颗门牙的微笑。
“你这娃子,实在。”
老叟再度撑船篙,甚至还引吭高歌以此壮胆,唱了一曲北洛地道的民歌歌谣。
歌声萦绕湖面,颇有几分别致。
陆番瞥了扯着嗓子高歌的老叟一眼,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夹着的棋子上轻轻点着。
北洛湖心岛,其实并不大。
整个岛屿成圆盘状,直径大概也就十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