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玓附体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看自己的手,瞧瞧自己的脚,拍拍自己的脸,摸摸自己的身体:“刘青山,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就可以去了?”
“还不行呢!”刘青山道。
玓问:“啊?”
“首先呢,你要处理好你的玉体。”
玓道:“我已经有在进行融合。”
刘青山道:“我从上一任冥界守护者中取了一个姓——陈,就此赐给你,你从今往后便唤作陈玓了。”
陈玓点点头:“多谢。”
“你过来下。”刘青山又道。陈玓赶忙过去,刘青山在他印堂处一点,将人间的文化知识、生活习惯,一并传了过去。“我再在你的灵魂外面加上一个结界,保你平安。”刘青山说着,向陈玓传递着能量。
“此外,”刘青山又开了口,“现任冥界守护者正德,任仁,也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予你帮助的。”
“两位?”
“正德是他的字。”
“烜!”陈玓忙完自身的事情,第一时间去找烜。飞一阵,跑一阵,赶到土台处一瞧,烜已经自尽,脸上还挂着生前流下的并未落地的泪水。
“烜,我来了,我有手了,我来为你拭去泪水了……你怎么也不等等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陈玓一边帮烜拭泪一边哽咽道,“我一定会等着你的……无论那要多久……”话毕,摸了摸烜冰冷的鳞片,站起身来,破空离去。
在冥界,烜遇见了前玉王——玦。
“你是烜吧!”玦道,“我是先玉王,玦。”
“欸!你这人形灵魂,我可还真是认不出呢!”烜道,“莫非你生前是个人?我还以为像一般的灵生那样是个什么动物呢!”
“我本是个要考取功名的普通秀才,复姓南宫,名羽落。当年我与一个大家闺秀陆宛宁一见钟情,只可惜父母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后来我就死于八百里加急的马蹄下,机缘巧合,才成为了玉王,但我仍是识文断字的,还写过七律,只可惜没写完。只可惜我福薄……”
“哦,这样啊……”烜道。
玦发问:“烜,你不与玓在灵界度日,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瓅叛境而出了,我跟玓都打算出来追他,玓先附体死尸离开了,我修为不高,只能静待转世。”烜道。
“那……用不用……”玦道。
烜道:“不用,啥都不用!”
可耐刘青山直至任期将近也没有见到玓将瓅带回来,只好先来到小天庭苦苦寻找,将滕圣君与李炟找来,将位置传递下去。
“本来做灵界守护者,二位的修为是足够的,但是由于现在是非常时期,二位的修为急需提升,而时不我待,所以,二位必须加紧修炼才是。”除了照例要说的话,刘青山又追加了这么几句。
等将滕圣君与李炟送入先贤祠翻阅灵志,刘青山见陈玓过来,嘱咐道:“玓,我任期已尽,不能再守护着你了,新任守护者乃是刘明瀚与刘卿,希望你能与他二位和谐共处。”
“没有我的预言,你找起来,定然麻烦……我……”陈玓道。
刘青山道:“我福薄,是不能看见你带着瓅回来了……”
陈玓哽咽了:“刘青山……”
先贤祠内,滕圣君与李炟阅览过灵志,在里面走过一番,也为刘青山建起了亭子,立了碑,亭柱著对联曰:“义如蒲苇魂亦韧,心似磐石魄也坚。”
几日后,滕圣君去小天庭的一家餐馆吃中午饭。走到餐馆的落地窗前,滕圣君愣住了,他看见了陈玓的背影!
推门而入,他径直朝陈玓所在的角落里走去,看见陈玓在那里静静地喝着餐前柠檬水,传音道“玓,予,刘明瀚。”
陈玓抬起头看了看滕圣君,觉得他不可能骗自己,忙道“见过刘明瀚,玓有失远迎。”随后拉开把椅子,请他坐下。
坐下之后,滕圣君才得以端详陈玓的容貌。他生的玉树临风,但是因为瘦削多少显得有些棱角分明,细细看去,明眸皓齿,给人一种清雅绝尘的感觉。
“玓斗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未待滕圣君开口,陈玓抢先问道。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一杯柠檬水,滕圣君微微一笑,缓缓启口“念你当下为人,说了也无妨。免贵姓滕,滕王阁序之滕,名圣君,圣是耳口王圣明之圣,君乃君子之君。字君逸。”
“君逸好名字。”陈玓说着,又让服务生添了两个菜。
“名字是不错,”滕圣君笑道,“只是前些天被烜误读,戏称去一半是马力车。”
陈玓听到肖烜的名字,激动不已“烜她怎么样了?”
“她的记忆为所封印,自然无甚状况。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封?”滕圣君喝了一口柠檬水。
陈玓叹了口气“予亦想解开,只不过现在还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