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强装镇定走向前排的空地。
但终究还是太紧张,心里好像揣只兔子般惴惴不安。
经过第一排时没注意到脚下有节凸起的台阶,她绊了一下,手腕处正好被坐在一侧的男人扯住。
男人的手指修长,肤色偏白,干燥的掌心贴在手腕处的皮肤,带来灼灼温热。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染忍不住抖了抖,连表面的道谢都忘记了,上台后,眼神再也不敢飘向前排的男人。
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按理说接下来要抽一个即兴表演的题目。
可谁想,她刚介绍完,前排的某个身影忽然发话了。
“林染?”傅斯言拿起桌上的履历表,沉声问道。
“啊,到!”突然被点名,林染赶忙应声,颇有一点学生时代被紧急点名的慌张。
她的站姿很笔直,双手一动不动的覆在身前,微低着头,耳朵尖也冒着红。
“你不用紧张,我就问你几个问题,我看你履历上写的是设计学院毕业的,有学过表演?”
话音刚落,陈靖川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傅斯言。
还要单独问问题?这么反常还这么认真?
搞什么飞机?
“对,我在国外有自费上过一年的表演课程班。”林染答得一板一眼。
傅斯言点点头,自动忽略身旁好友的目光,继续道:“你最近一次演过的角色是什么?”
“是在一部古装探案剧里,演……一名受害者。”
“尸体?”他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
这人……有必要这么直白吗?
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针对她。
林染只觉脸上热了起来,索性解释:“受害者当然会扮演尸体,但我也是有其他戏份的。”
傅斯言挑眉,随即示意她可以开始抽即兴表演的题目了。
林染松了一口气,可是一分钟以后,当她把题目拿在手里,只想哀嚎着剁了自己那只抽题的爪子。
只见考题纸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一觉醒来,发现睡在一位陌生异性的怀里,你会………
……
林染当初在国外之所以会去学习表演课程,全凭一股喜欢。
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当时一位教戏剧表演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最好的表演大多来自生活的体验。
但在一夜情的对象面前表演这种题目,无异于凌迟吧?
林染心下一横,算了,死就死吧。
索性豁了出去。
两分钟的即兴表演,她几乎没有说什么台词,表情与动作却完整而到位的表达出各种情绪的转折,在众多花瓶试镜者当中,算得上一股顶级清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