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套的不到二千镑,三件套要多几百镑。
“你真不愧是舅舅的女儿,商人本色。”一凡笑着起身调侃:“梁振东,怎么逃得出你的魔爪!”
“香麓良苑”的芙蓉盛景楼今天全被阮家包下来,宴会大厅上有四十个房间可供来宾休息。香麓是市府内家子,从大的环境、布局、装潢、到小得如窗帘、家具哪怕是一盏水晶灯都是从国外选购回来的。
连室内盆栽也特意从广州空运过来的佛手和鲜花。
寒冬腊月,屋子里春意盎然。讲究的欧式典雅装潢,金碧辉煌。中央空调温度高得离谱,梁振东穿着一件单衣还在往外冒汗,正宗太白甘酿不上头,后劲足得很。他觉得毛孔里的汗都散发一股酒精味。
梁振东躺在沙发椅子上,眼睛微闭著。
“哎,明明是喝不了酒的人……”张青水一边数落着儿子,一边给他吃下杨宮燕送来的解酒药:“想睡就去床上睡吧,在沙发上小心凉了——"
梁振东摇摇头表示不用,他只是要躺一会,下午还有客人……
“你这个老太婆,有完没完!”梁国栋扯着妻子的手出去,“一天到晚叨叨、叨叨。大事面前,哪里还能考虑那么多,我们快出去,让振东休息一下。”
张青水还欲说什么,却被丈夫拽了出去。
窗台上摆着的佛手黄澄澄的,被热气蒸出一股甜香来,萦绕不散。
奢华白金色桌台上蝴蝶兰开得茂盛,紫白的花朵把茎枝压得弯出一个好看的弧线。以前他就觉得花中便数蝴蝶兰最有风致,歇歇缀在枝上犹如古代婀娜美女倚门含笑。小时候和妈妈逛花市的时候,他站在花摊前,指着蝴蝶兰说:“妈妈,这花好看。”
“好看不好养,这花是在温室养大的,我们买回去也养活不了,不如买水仙,又贱又好看。”
所以,他家里冬天十几年都是百花黄蕊的水仙……
喝多了,人便糊里糊涂的乱想着老故事。
青渊在门外踌躇好久,方蹑手蹑脚进来。
梁振东一贯怕热,睡在丝绒沙发上更是灼热,额头上都是汗珠。
青渊把室内空调温度调低,去洗手间用温水把毛巾打湿了。绕过蝴蝶兰白金桌子,搬把椅子坐到梁振东身边,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她的眼睛满满要溢出来的都是牵挂。
梁振东费力张开了眼,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玲珑人儿。
伸手握住青渊的手腕,低低叫声:“你来了。”
他这番喝醉了可怜模样,激起青渊无限愤怒来。
她挣脱了他的手,道:“不会喝酒,还逞能?不能喝就大方说不能喝好了,你喝成这个样子……要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后悔都晚了。”说着说着,青渊自己也不知怎的居然哭起来。她一向觉得眼泪是女人要挟男人的武器,所以自傲地并不大在梁振东面前哭。
而今天……
青渊微偏过头,像朵带泪的蝴蝶兰,越哭越收不住,到最后倒如赌气般的说:“你晚上再不要这样子,我不会谢谢你的,你越这样我越讨厌!”
她掉着眼泪,梁振东心疼得慌,她又说讨厌他,他亦加难受。
他陪着笑脸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她?她倒好,把他的情意抹得干干净净!
阮青渊,你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