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们眼中没有对家乡的怀念,或许在他们心中,大恕已经成为了第二故乡。
楚哀颜转向陆海宁的雕像,衣食住行、文教体娱,当今大恕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离不开这位皇后的发明创造。
若仅仅凭借太祖与太祖皇后的身份,当下人们的崇敬与爱戴绝不会跨越百余年的岁月。
楚哀颜正在沉思之际,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在短暂的模糊之后,变成了另外一处陌生的场所。
沉重的鼓点与眩目的灯光让楚哀颜眉头紧锁,好在他们依旧悬在半空,免于在下方躁动的人群中摩肩接踵。
舞台上,一支乐队正激情四溢地演奏着动感的旋律,底下的观众跟随节奏整齐地挥动双手、摇头晃脑。
“这里是哪?”楚哀颜很不喜欢这里吵闹的环境,不自觉地放大音量。
“弗里曼加的一个小镇。”源非此的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为什么来这里?”
源非此看了眼浑身不舒服的楚哀颜,说道:“你不喜欢这种音乐形式吗。”
“平时都在安静的地方呆着,突然来到这里有点不习惯。”
“那就快进一下吧,留意前排的观众。”
话音刚落,楚哀颜周围的音量减弱,且变得越来越尖锐,乐队和观众们的动作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按钮,一切都变得异常迅速。
楚哀颜仔细观察着台上台下的每一幕,内心始终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音乐会。
尽管她无法与这类音乐产生共鸣,但她认可这支乐队在舞台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否则也不会引得如此众多狂热的乐迷甘愿置身于拥挤不堪、汗流浃背的人群之中。
很快,演唱会来到尾声,乐队成员开始谢幕。
就在此时,一位观众猛然跳上舞台,手里拿着一卷东西。乐手们在小作错愕后,便将他当作热情的乐迷,上前迎接。
然而,这位观众突然从那卷东西中抽出一把刺刀,在电光火石之间向其中一位乐手刺去。乐手躲闪不及,被刺中心脏。凶手拔出刀,鲜血喷涌而出。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嘴唇周围的血液,骤然红了眼,又向乐手猛刺数刀。
事发于瞬息之间,其余乐手还未反应过来,遇害者已经倒在血泊中。前排的观众纷挤上舞台,拼命拉开行凶者,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悬在空中楚哀颜目睹了一切,在行凶者跳上舞台之际,她就察觉了被藏起来的凶器。她想去阻止,但被源非此告知,这里其实只是一段过去的影像,它已成为既定事实。
“Theywillstay!Theywillstay!”
“他做了什么。”源非此指着那位在众人的压制下拼命挣扎、边吼边笑的凶手,向楚哀颜提问。
“行凶。”楚哀颜用力地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要行凶。”
源非此的第二个问题浇灭了楚哀颜的愤怒。
是啊,为什么要行凶?
楚哀颜在源非此的提醒下,一直关注着前排观众的一举一动。这位行凶者明显是乐队的狂热乐迷,为什么要刺杀自己的偶像。
看着凶手脸上无比幸福又狂热的神情,楚哀颜突然想到了曾经楚妈问自己的一个问题:如果看到了一朵很美丽、你又很喜欢的花,你会选择远远地欣赏,还是把它摘下占为己有?
楚哀颜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她已记不起当时的自己是如何选择的,而此刻的自己,已经无法斩钉截铁地作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