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玉祯几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走到病房时,却下意识放缓脚步,深吸一口气,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边玉祯视线落在仍旧昏迷的应拭雪脸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做作和多余。
他思绪起伏,缓步走到了应拭雪面前,俯下身,看着瘦弱的应拭雪,半晌,脱力般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还剩一半的点滴,边玉祯又将视线落在应拭雪扎着留置针的手背上。
应拭雪很白,留置针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大块青紫,边玉祯忍不住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应拭雪的指尖。
因为打针,应拭雪的手臂袖子都被卷了起来,边玉祯摸过去的时候,指腹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处粗糙的地方。
他微微一愣,低下头去,轻轻将应拭雪的手转过来,目光所及处,是大片的伤痕。
“。。。。。。。。。。。。”
边玉祯猛地一震,反射性地拉上应拭雪的袖子,入目密密麻麻的血痕和烟头烫伤痕迹映入他的眼帘,让他瞳孔瞬间放大,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这些伤。。。。。。。。是哪里来的?
是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残忍虐待应拭雪了吗?
应拭雪为什么。。。。。。。为什么不报警?
他想要找应拭雪问个明白,但又舍不得叫醒还在昏睡中的应拭雪,只能用手机拍下那些伤痕,打算回去找人问一问。
正恍然间,忽然有秘书进来,报告工作。
边玉祯见状,一手握着应拭雪的手,伸出指尖抵在唇上,示意秘书噤声,随即起身,朝病房走去。
秘书跟在他身后,等边玉祯关上门,他才压低声音道:
“边总,今天有一个合同签订会。。。。。。。。。”
“我今天去不了了,你让副总经理去吧。”
边玉祯按了按额角,眉眼全是疲惫:
“我要陪床。”
“。。。。。。。。。”助理是知道边玉祯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把这个生意谈下来的,如果让别人代替他去签合同,就相当于功劳被分走一半,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林助还想再做些努力,于是便道:
“边总,要不我留下来陪床吧,您去。。。。。。。”
“不用。”
边玉祯凝眉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