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脸,不想被边玉祯看到自己的脸,最后咳的脸颊涨红,呼吸困难,只能蹲下了身,将脸埋进膝盖里,用手强制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咳嗽的太大声。
看着应拭雪这幅样子,边玉祯微微一愣:“。。。。。。。。。”
老板见状,赶紧站起身,对边玉祯解释道:
“他去年病了一场,咳嗽了快三个月都没有好,现在有支气管炎,闻不了烟味。。。。。。。。。”
边玉祯:“。。。。。。。。。。。”
他将烟按灭,用矿泉水灭了烟头,随即起身,把应拭雪拉了起来。
但他的指尖刚碰到应拭雪,应拭雪就情不自禁地一抖,紧接着猛地避开边玉祯的指尖,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捂着自己的手臂,眉头微微皱起,像是疼了,又像是被勾起了什么阴影,紧抿着唇不说话,脸色煞白的像纸一样,额头上也都是汗,活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水鬼。
“对,对不起。。。。。。。。”
明明是边玉祯先吐烟呛他,但却是应拭雪狼狈地对他道歉:
“我,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咳嗽,很,很大声,吵到你们。。。。。。。我现在去,去后面。。。。。。。。。。”
言罢,他对着边玉祯鞠了一躬,随后赶紧拿起桌上的冷盒饭,一路小跑,进了里屋。
走进里屋的时候,他因为走的太急,甚至还绊了一跤。
他顾不上膝盖的疼,赶紧去看自己手中的盒饭。
只见盒饭和吃剩的半个鸡腿因为双手脱力而掉在地上,滚了几下,染上了灰尘。
眼睁睁地看着因为今天发了工资,所以狠了狠心多花了五块钱加的鸡腿还没吃完就掉在了地上,应拭雪心有些疼。
但什么也比不过以这样狼狈卑微的姿态,出现在曾经喜欢的人面前,还要让他难过、钻心。
他试了好久,也没能重新站起来,只能呆呆地跌跪在地上,双眸无神且暗淡,傻傻看着地上的残羹冷炙。
片刻后,他做了很久的心里挣扎,才颤抖着双手,将地上的鸡腿捡起来,视线盯着那肉看了好久,才缓缓地塞进口中。
僵硬发柴的鸡腿肉已经凉了,能吃出肉的腥味,加上混着灰尘,味道实在算不上好。
他麻木地咀嚼着,缓缓垂下头,半个身形隐没在阴影里,显得他的身形是如此的纤瘦脆弱,如同风中摇晃的残片秋叶一般。
片刻后,比爬满脸颊的冰凉眼泪还要更快出现的,是强忍的哭声。
脏肉被用力咽下去,哭声响了起来,却很快又被强行强压了下去。
难言的呜咽,最后变成了逐渐颤抖的长久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