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到外殿,周太医对边玉祯道:“太子殿下,恕臣直言。。。。。。。。陛下的时候,可能不多了。”
边玉祯:“。。。。。。。。。。。”
中了寸心木的毒之后,边云鹭的身体一直不好,边玉祈出生之后,他更是大病小病不断,能撑到现在,都算是他原本体质强悍了。
边玉祯已经十六岁了,当了十多年的太子,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当下勉强镇定心神,只低声道:
“父皇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太医沉吟片刻,随即道:“最多,也只能到明年春末了。”
边玉祯:“。。。。。。。。。。”
即使早有准备,边玉祯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沉。
他默了默,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太医进内殿去,在给边云鹭看诊。
他默默地走出外殿,迎面却撞见手里提着食盒的秋蕴宜,正朝这里缓缓走来。
他微微一怔,看着发髻松散的秋蕴宜,忍不住问:
“母后,你。。。。。。。。”
“玉祯,你也来了。”秋蕴宜今日跑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市场,终于搜罗到了新鲜的樱桃,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做了樱桃毕罗,给边云鹭送来:
“今日是你父皇生辰,我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樱桃毕罗。”
边玉祯:“。。。。。。。。。。”
看着边玉祯欲言又止的模样,秋蕴宜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了下去,忍不住问:“你怎么了,玉祯?为什么这幅表情?”
边玉祯摇了摇头,不欲把今日与太医的对话告诉秋蕴宜:
“没什么。”
他从秋蕴宜的手中结过食盒,温言道:
“母后,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个樱桃毕罗,我会给父皇送去。”
“啊,好吧。”秋蕴宜将食盒交给边玉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边云祯再三劝走。
再走之前,他见朝鸾殿的烛火亮了起来,很快,有几个太医提着药箱,和他擦肩而过,进入了朝鸾殿内。
边云鹭的身体不好,经常会请太医来为他调养身体,所以有太医出现并不奇怪,但——
秋蕴宜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太医同时进入朝鸾殿。
他心有疑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停住脚步,掉头往朝鸾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