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笑小孩还真以为自己跟气球一样说大就大呢。
至于为什么不想……
因为不敢保证你是不是已经‘改邪归正’;是不是对这个世界不再怀有恶意;不敢保证你会不会伤害无辜,毁灭世界;还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确定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毕竟……
如果你长大了,他就要离开了吧。
方棋烦躁的踢了踢桌角,心口闷闷的不痛快,明明还有好几年,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心里竟然已经开始有很多舍不得。
方棋无法转移注意力,被迫就这个问题想了许久,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放心。
不知道以后的鸿元会是什么样子。
等到有一天,他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想到自己曾经一手养大的小崽子,明明音容相貌那样鲜活,却变成了书里的铅字符号,不知他会是个什么心情。
他会一直想,他过得好不好,今天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也许需要很长时间才会重新适应。
还会想,到那时候的鸿元众星捧月,是不是也会偶尔想到他。
想想心里就闷闷涨涨的不舒服。
随便吃了点东西,方棋很快撂了筷子,鼻子发酸,早早的在担忧恐惧分离。他忧心忡忡的爬上床,努力去想别的,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快要抑郁了。
鸿元跟着他上床,蹙眉道:“你怎么了?”
方棋回过神来,眼巴巴的朝鸿元道:“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鸿元默然几秒,道:“不会。”
方棋愣了愣,心里重重的沉下来,又陡然变得轻松。他最怕的不是分离,而是孩子不能独立,离不开家长,而他又无法一直陪在他身边,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感觉最是糟糕,他宁愿他不会想起来他。
不过听他这么讲还是很生气,方棋骂道:“小白眼狼!白疼你了!”
鸿元道:“不会有那一天。”
方棋:“…………”
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放心,方棋甜蜜又痛苦的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长吁短叹,小崽子你说不会就不会啊,真是个傻白甜。
方棋忽然有了心事,心里盘算着,他现在觉得成不成神反而是次要的,重中之重是要让鸿元接触更广阔更美好的世界,遇到更多人,遇到更多朋友,而不是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
不然小孩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怎么都不可能放心。
方棋想了小半夜,才揣着不安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床外侧躺着高大坚朗的男人,长臂一伸,将滚到床的最里面,贴着冰凉的墙睡的人捞了回来,扣在怀里,仔仔细细的掖好被角。
他的身量极高,甚至比床还高出许多,稍显委屈的微微曲起身体。
男人半支起身体,靠近他的脸,细细端量。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衔住身下人的嘴唇吸吮,干裂的嘴唇被舔的湿乎乎的,男人启开他的嘴唇,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动,顺着他的牙齿一点一点的舔舐、描绘,从左边到右边,扫过他的牙床,似乎要数清他又多少颗牙齿。
将青年的津液卷进嘴里,真很美味。
手指顺着里衣探进去,宽厚的粗糙的手掌在他后腰摩挲,爱不释手的在臀瓣轻轻的揉动,顺着大腿移向前面,覆在蛰伏软趴的部位,掌心稍微按压了一下,就已经微微硬了起来,鼓鼓的顶着他的手。
真敏感。
低低的轻笑一声,男人含住他的耳垂,细细的咬磨。
方棋弓起腰背,不太舒服的伸手准确的扣在男人脸上,在他脸上胡乱摸了摸,像是嫌碍事,粗鲁的拨拉到一边。
鸿元:“……”
迟钝的发现触感不对,身上仿佛压着一座重重的山,双腿也被什么牢牢的绞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