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的门铃拯救了路问渠,他迅猛地从沙发上面一跃而起,身手矫健到令人惊叹,可惜唯一的观众此时正在闭目修仙。
周寄安从厨房里面走出来,路问渠跑在周寄安的前面,但是他到了门口就没再动了:“小舅妈。”
周寄安以为他是在问是不是路稚宁,在猫眼处瞟了一眼就认出那个模糊的身影是路稚宁了:“是你小舅。”
路问渠正大光明地讨了一个好处,开心地打开门,路稚宁和周寄安四目相对,她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倒也没直接问他:“可以吃饭了,我这来了一个邻居和我们一起吃。”
路稚宁今日一反常态,什么事都顺着周寄安,搞得她很不习惯,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路稚宁长期的压迫和奴役下成了抖m或者是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把路稚宁领进门后就去叫霍索吃饭了,这个打盹的人已经躺上了沙发,她是知道如果你不叫醒他的话,他可以把这一晚上都给睡过去,于是乎,她盛了一碗汤在霍索鼻子边上绕了两圈,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就睁开了眼睛,周寄安见起了作用就收了手:“开吃了,小伙子。”
小伙子径直走到桌子边上自己熟悉的位置坐好,似乎是没有看到这边有个一米八几的人,就着放好佐料的碗慢慢地吃了起来,几乎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周寄安已经司空见惯了,把筷子的顶端稍微向霍索的位置偏了偏:“这是我邻居,霍索。”
筷子方向一转对霍索说:“这是我朋友路稚宁,这是他的外甥,路问渠。”
路稚宁适时道:“你好。”路问渠也跟着他问了好。
霍索抬头来回看了他们几眼,感觉两人像套娃,最后回了一句:“你们好。”继而又吃了起来。
周寄安一边给路问渠夹菜,一边问路稚宁:“看你脸色是没休息好吗?”
路稚宁右手拿筷子,用左手的食指中指揉了一会太阳穴:“嗯,昨晚上没睡好。”
周寄安太明白没睡好是个什么感觉了,有些同情他:“怎么了?失眠吗?”
路稚宁只要不是周寄安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顾虑,只有想到她和一些特殊的事情才会用脑子,昨晚那件事纯粹就是身体上面的疲劳而已,还不能被纳入特殊事情:“凌晨两点过一个学弟的女朋友打电话给我,问人去哪里了,就是上次在宿舍门口遇见的那个。”
周寄安有点印象,看得出来路稚宁和他的关系还可以,不然被他女朋友半夜打电话不会掀床才怪。
“今天下午是被她临时叫出去,陪她去一趟医院,后面耽误了时间,所以让你去接一下路问渠。”
周寄安给他贴了一个中国好学长的标签:“你这学长当得够意思了。”
路稚宁给周寄安夹了一筷子土豆片:“对你更够意思。”
没等周寄安回答他话锋一转:“不是特讨厌爬楼梯吗?怎么还住顶楼?”
总归答案不会是一览众山小。
周寄安的回答很心酸:“我睡眠障碍很严重,对人造噪音尤其敏感,所以要住顶楼,没有人在我的天花板上疯狂的踩来踩去,我会睡得很安稳。”
基本上没有睡眠问题的舅甥俩同情地看着她,至于霍索,完全拿不准他是睡得很好还是没有睡好。
“也不是每个邻居都很有素质,我也不喜欢去沟通这些问题,奇葩太多了,所以能从根源上面避免的,我都会采取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