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然后就没声了,周寄安偏头仔细地看着程舟,想辨别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然而在眼神触及到熟悉万分的脸的时候,她忽然撇开头道:”你说不走就不走?”
她把程舟推给樊司:“不用管他,继续走你的。”
都说烂醉的人很重,但是樊司除了刚刚抬他的那一下显得很重之外,看起来都没怎么用力就把程舟弄走了,都没有再让周寄安帮忙。
把这两人送走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
这一折腾瞌睡又来了,周寄安回房间一躺就到了九点了,也没起床就瘫着把玩手机,把手机的通讯录打开,点了一下最右边的L,这个动作从上次见了路稚宁开始到现在已经做过无数次了,过了这么些日子,她仍然拨不出这个电话。
打了又要说些什么,如果不打的话,以路稚宁那个性子估计也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拨了出去,船到桥头自然直。
令她觉得惊讶的是电话几乎是马上就接通了,但是对面没有声音:“路稚宁?”
沉默的时间长到周寄安都快以为自己拨错号了,突然的挂断声更是让她觉得无措万分。
在电话再次打进来之前她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喂?”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硬梆梆的来了句:“有什么事吗?”
周寄安被他这冷冰冰的语气问的脑子一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已不像小时候那般不怕热脸贴冷屁股了,但是听见电话那边一直有一阵连续的有规律的敲打声,那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顿时她的心里就没有之前那么忐忑了,因为怀有同样心情的不止她一个人:“一起吃个饭吗?”
路稚宁堵了几天的气现在总算是顺了:“行。”等了几天,周寄安都没有打电话过来,他都快沉不住气了。
周寄安听到他答应了也松了一口气:“那我下午去你学校找你,在那边吃方便。”
路稚宁道:“好。”
随后挂断了电话,这倒也避免了周寄安尴尬,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多年没见面,也没有过联系的好朋友,她甚至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相处方式对待他,她曾经对路稚宁很了解,但那也仅限于以前的他,高中时代的他,现在这种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等到了路稚宁学校门口,周寄安打了一次电话没通,就在学校里面找了一张长椅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百无聊赖地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又拨了一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她便起身准备回去了,心里面还给他找了一理由:他应该是有急事。
走到校门口刚打了一个出租车,电话就响了,说出来的声音似乎带着风:“你提前过来了?没走吧?我这边刚刚有点事,没接到你的电话,你在哪?”
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她才向司机道了歉说不走了,司机嘟囔几句就开走了,周寄安道:“我在学校正门口。”
路稚宁自然是听出了她这边的状况:“站那别动,三分钟,我马上过来。”
周寄安嗯了一声等着路稚宁挂电话,然而他却没有挂掉:“怎么不挂电话?还怕我跑了不成?”
后面那句话当然是带着玩笑的意思,没想到路稚宁居然承认了:“对啊。”
周寄安突然就找到了以往熟悉的说话方式:“我哪有这么小气,不就是等了一会吗,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