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在临死这一刻是害怕的,但相反,她有一种解脱的快乐。
她背负了血海深仇长达千年,心中早已经千疮百孔。
她多活了多久就痛苦了多久。
她恨自己,恨自己唐书瀚对她的族人那么狠,她却依然还时刻记住他,忘不掉他,她真的宁愿自己狠一点,抛弃什么狗屁的感情,出去将唐家后人杀一个血流成河。
可她想到唐书瀚对唐家人的感情,又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每一次想到唐书瀚死在她的面前,她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她既然做不了决定,就整年闭关修炼,一千多年出关次数寥寥无几,出关也只是一两天的时间,指点一下后辈,让她们能过上最好的生活。
可她没有想到唐家后人居然堂而皇之地找了上来。
她心底的仇恨被重新点燃。
好,既然找上门来的仇人,她就不用客气了。
谁知,这位唐家后人有一个对她如此痴情的情郎。
当看到唐芝芊那位情郎如此不顾一切地挡上去,她心中被感动了。
感情是多么美妙的字眼,如此惊心动魄,不求回报。
在这一刹那,她也想通了。
其实这些年,她只是执拗地在寻找一个答案。
唐书瀚到底爱不爱她,却终究是不可能了。
“嘭”地一声。
一道白光闪过。
唐芝芊的桃木剑偏移了几分,从白溪的肩膀之处擦肩而过。
桃木剑“嗡嗡”地响了几声,一个拐弯,重新回到了唐芝芊的手中,弯着头碰碰她的手掌心撒娇。
似有些委屈,又似有些兴奋。
久违的疼痛没有传来,白溪微微睁开了眼睛,眸中有些不解。
唐芝芊抓紧桃木剑横在身前,心中一震。
刚才的那道阻挡桃木剑杀白溪的白光是从她的胸前发出来的。
将脖子中挂着的一个用红线系着的一枚她的家传血脂宝玉给从脖子下拿了出来,从血脂宝玉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白光。
那白光越来越盛,逐渐地在地上形成一个穿着一身古装的年轻男子。
他一头长发用一支木簪束着,飘然而起。
面容俊朗,神色冷淡,哪怕不说话都自有一股迫人的压力。
唐芝芊看清这个男子,强压着心底的激动,半跪了下来:“唐家第三十三代后人唐芝芊拜见祖先。”
唐书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唐芝芊,不错,起来吧,你是我们唐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一位驱魔师,我为有你这样的后人感到很高兴,你没有辱没我们唐家的千年声明,以后你们唐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们姐妹了。”
唐芝芊没立刻起来,眸中闪现不解之色:“祖先,请问为什么是唐家的未来交给我们姐妹了?”
“这个,你到时候自会知道。”唐书瀚说话更像是打禅语。
唐芝芊虽然心中不解,但她也不会因为一个她不清楚的问题而对自己的祖先死缠烂打。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低垂着头,一头散落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半边的面容,沉默不语的白溪:“祖先,刚才是你帮了她?”
她这话更像是在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