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你以为那个马岱真的是因为什么刺客抓我们来这里的吗?”
“那是什么原因?”
“以前就听人说过,马岱好刀法,专门找人来练刀,手段残忍,不知多少好汉死在他刀下。为了练刀,他经常抓那些会武功的人到嘉峪关,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沙帮的土匪丁满就是专门帮马岱在路上盯梢的,但凡会武功的人,一律抓到嘉峪关,给马岱练刀。”
听老者说完,荆川放下了送到嘴边的酒杯。他想起刚来飞云镇的时候白宗对他说过:马岱来嘉峪关根本不是戍边,而是为了练刀法,而他的刀法就是从荆川的师父陈大年那里学来的。
荆川想:“难怪从马岱身上根本看不出驻守边疆的样子,原来是专门来这里练刀法的。飞云镇的人以前大多是行走江湖的,会武功的人不少,马岱以抓刺客的名义将这些人抓到嘉峪关,就是为了练刀。”
马上就有个人反驳说:“你别在这里胡说,我们这里会武功的人没几个,又在飞云镇住了这么久,一直本本分分,与嘉峪关相安无事,马岱难道还不清楚吗?”
老者冷笑了一声说:“蒯正良,你说这话难道不害臊吗?谁不知道你来飞云镇之前是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你以为来了飞云镇,你以前做过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吗?大家都心知肚明,来飞云镇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会不会武功,一看就知道,只是都不想揭穿身份而已。现在你反倒说你不会武功,装起平民百姓来,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蒯正良听完,愤怒地“哼”了一声,然后就不吱声了。
监牢里的其他人,也都不吱声了。所有人都沉默了,这种沉默重新唤醒了他们以前的身份和武功。监牢里变得像死一般寂静,只有挂在墙上的油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蒯正良说话了:“既然这样,大不了跟他拼了,让他见识见识我蒯式刀法的厉害!”
其他人并没有应和蒯正良。
有几个发出冷笑。
荆川在为白宗担心:如果真的要和马岱比刀,白宗现在根本不是马岱的对手,到时候恐怕是凶多吉少!
监牢那边,白宗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之前的那个将领带了一队士兵下来了,把荆川等所有人带出监牢,押到了校场上。加上上面一层监牢里的人,总共是一百人。将领将这一百人分成了两队,每队五十人。
荆川和白宗站在一起。荆川一直在观察校场周围的情况。校场位于城中间偏后的位置,周围是城墙,而且有重兵把守,根本出不去。
白宗说:“四弟,别看了,这嘉峪关固若铁城,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荆川说:“三哥,不管怎么样,也要带你出去!”
白宗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无所谓了,主要是你,一定要活着出城,张刃还要靠你。”
荆川看着白宗:白宗现在头发花白,皱纹满面,脸皮上还有了老年斑,身形也变佝偻了,看上去与一个普通老人无异。
白宗似乎知道荆川在想什么,就说:“四弟不用担心,虽然很多年没动刀了,但是刀法可没忘,能再动一次刀,也死而无憾了。”
荆川说:“你的刀我也带来了。”
白宗说:“这样最好。我若是死了,那把刀你好好收藏,将来传给张刃。”
“知道。”
“马岱学的是师父的刀法,师父肯定教了他破我们刀法的招式,你若和他打,要小心。”
荆川点头:“师父传给我们的刀法,故意让我们在回刀和下盘之处露出破绽,一般人看不出来,若是看出来了,就破了。当年我看大哥和二哥的尸首,都是腿部中了两刀,然后被割喉。”
白宗说:“你想到办法了吗?我琢磨了很久,发现不论如何,总是有破绽,师父留的这手真狠!”
荆川说:“下沉擒蛇避尾,上侧刃回锋,锋回一半而路转,借力而揉,乘风出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