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肖子涵以最快的速度为我联系好了飞机,今晚就会起飞去M国,而在昏睡中的我对这一切丝毫不知。
“赵嘉锐呢?她怎么样了?”
陈浅冲进病房,郭洋先一步拦住了她。
“嘉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让他好好休息,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得知我们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郭洋对陈浅更是冷漠疏离。
我在病房内,清楚地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可我睁不开眼也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心底升起一道声音——
一定要弄清楚陈浅当时想说的话是什么。
这个念头反复在心头缠绕,我的意识和沉重的睡意对抗、
耳边,仪器的滴滴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似乎听到了陈浅的哭声。
“赵嘉锐,你听我说,小花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赵嘉锐,你为什么不叫我浅浅了?”
“赵嘉锐,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方明远就不会死,我就不会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赵嘉锐……”
一片昏暗中,亮起无数道光,光圈里是各样的陈浅,千千万万个她,带着各种情绪红着眼将我围住,异口同声地喊我的名字。
“嘉锐,嘉锐?”
有人在拍我的脸,声音温柔,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磁性。
“他还是没醒,嘉欣,他不会有事吧?”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像月光一样冷。
“放心吧妈妈,手术很成功,只是他前段时间在华国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送来的时候急火攻心,一时半会醒不过也是正常的。”
另外一个女人哭出声。
“我可怜的孩子,都怪妈妈,要是我没有把你弄丢,怎么会让你遭受这样的委屈。”
我能感受到她的掌心落在我额头上的轻柔和温暖。
哭着质问我的陈浅齐齐消失,转而,又变成了那个穿着碧绿色旗袍的女人,她手拿着拨浪鼓,满脸笑意地哄着我。
“乖,宝宝乖,妈妈在。”
我依旧是看不清那张脸,可我记得她的声音,就和现在哭泣的女人声音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