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响:“我不知道我往后该追求什么,什么东西该被我追求。我无法理解我现在的行为,但我又不知道该往何处走。”
“你要的是精神富足?”那人睁着漆黑的眸说。
封响望着她,好奇一个问题,“你这头发比我的还像鸡窝,我想问问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女的。”
这破烂的穿着谁能看得出男女。
“那你为什么…”
她知道封响想问什么,“身体有缺陷,别人都害怕我一身病,找工作都没人要。”
封响起身走出桥洞,那人也跟在她身后。
她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跟着,“你跟着我干嘛?”
“你欠我一个馒头,得还。”
封响蹲地暴躁挠头,“我有了还你行不行?你别跟着我。”
那人一瘸一拐跟着,封响回头刚要发狂便见着她吃力跟上自己的样子,话语立马被自己噎回去。
走在街上两个臭烘烘乞丐,人人避而远之。
封响想去小吃店买了馒头还给她,刚靠近别人一副见了瘟神的样子大声呵斥她走开,她不得已放弃。
但她从来没想过某一天能够在街上撞见明娄。
封响像是老鼠看见猫似的将头埋了下去,跟着的那人到是察觉到了,便追问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她一把愤恨的推开她。
那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明娄上前扶了那人一把,旁边跟着的学生想拉开自己老师不要和这些人靠得太近。
封响见着明娄迟疑了几秒,在她扶那人的时候她便快去逃离躲了起来。
明娄到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她往四周看了看刚刚还立在此处的人,怎么她一抬头就不见了。
这一年她一直在寻找封响,可她却是故意躲着她避着她。
明娄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刚刚站在那里刻意埋头掩饰自己脸部特征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封响。
封响这一消失便是十年。
她拾了十年的荒,居无定所的流浪了十年。她再一次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因为听见了明娄即将要结婚的消息。
是那个腿有缺陷的女人无意听到告诉封响的。
明娄是出了名的大提琴家,她要结婚的消息自然是业界人士口口相传的,也为什么消息会这么快传在她的耳朵里。
封响那头染过的头发早被油污垢得看出来到底曾经是什么颜色,脏得发亮基乎油成一团甚至于这几年间从未修剪过的头发遮住了她那张发黑的脏脸。
她每走一步浑身都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封响和那个初次相遇在桥洞,然后为伴十年的女人一起徒步走了回来。
这里的步伐她永远跟不上,以前跟不上,现在依然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