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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道:“我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先皇对枕家动手的原因。枕家,小娘子如此豆蔻年华,一定不知道,但他是在梅海之前的大启首富。”
说到此处,他顿住了,并不知道枕清是否对这件事感兴趣,看到枕清眉峰微微一动,恰似有继续听下去的意味,他赶紧又道:
“不知道先皇从哪里知道枕家有一座金山,那时候国库空虚,就打起了枕家的主意,故意安排了一个罪名给枕家,使其满门抄斩。而我有金山的地图位置。”
听完,枕清依旧是那一副模样,好像是漫不经意地不关心,却又把每个字都听了进去。
小顺子方才一直关注枕清的动作,想要在她的神情下探查到一点不一样的举动,可是他忘记了枕清是个极其能隐藏情绪的人,后知后觉地僵硬着脑袋,偏向身后的齐离弦。
这位小娘子可比枕清好对付得多,她的神情有些惊愕,正望着枕清,见他看来后,才猛地收回目光,察觉自己的外露的情绪,哽着脖颈不说话。
看两人这样的模样,似乎对于枕家也不是一无所知,忽然有股奇怪的感觉升在心口,想到禹王府中的小县主,他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小娘子贵姓?”
枕清微微低垂眸光,唇瓣微启:“枕。”
小顺子猛地抬首,心跳骤停,随之而来的便是狂烈跳动,仿佛要蹦出胸腔之外,他抑制不住地颤抖,只听枕清轻嗤一声,声音不急不缓:“大监害怕什么,我又不姓枕,我叫北肆姝,莫非你是听错了什么?”
小顺子不知道自己是否听错了,总觉得有些古怪,总不至于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他心里所想的东西太多,当即顺着坡道:“是我听错了,小娘子勿怪。”
彼时城门之上的敲钟声响彻天边。
枕清抬头看向黑沉的天际,一切似乎都找到了答案,其实在很早之前,她便已经想明白了事。不是禹王,不是太后,也不是符生枝,是先皇,是已经死去的先皇。
她的仇,无处可报,好似又变成一人,回首望看,满目虚妄。
夜雨急下,像是淹没了这座城池,也像是淹没了她。
难忘枕上十年事(三)
这一场雨一下就是一整个月,湖面的河水溢了出来,淹没了屋檐,就连路面都看不清是怎么样的。
枕清来来往往地穿梭在河东内,上下左右的方位都看了个遍,就连地形都已看得明白,最后还是去了有李檄与陈琅在的代州。
她们的马车刚踏进城门内,就被得知到消息的陈琅拉着去了他那里。
她在陈琅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身后没有一点脚步声,枕清回头看向落在后边的齐离弦与小顺子,不经放缓了步子,陈琅也有意般放慢了步子,只为了能跟枕清并肩。
枕清的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这样的不同,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该说的话在上一次都已经说过了,陈琅看她的心思也坦荡清明,这才叫枕清留意到这代州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