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诉面色并不比符生枝好看多少,可是他还是维持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就是和他无关。
他没有去同符生枝争辩,而是问向那个人:“你说是我底下的人,那带头的人是谁?”
那侍卫怒道:“江长史现在何必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是高侠!如果不是你的命令,谁能唤得动他们!”
高侠。
这里谁不知道高侠和徐瀚是王闻礼底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他们两人从前就对王闻礼马首是瞻,倘若换作是张飞飞和邓跃,想必真有江诉的手笔,可是张飞飞和邓跃并未在其中。
符生枝默默凝视江诉的神色,好似也在等待江诉怎么开口。
江诉轻而慢地点头,他不急不缓道:“不管都督信不信,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高侠从一开就已经不满我坐上长史之位,时常不听命行事,没想到如今会在我成婚这日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抓拿高侠等人,杀无赦。”
符生枝当即朗声大笑,走前拍了拍江诉的肩膀,力道沉厚,如果不是没有武功之力,势必要被拍弯了腰,可江诉身子依旧挺拔,纹丝不动。
符生枝别有深意地看着江诉,咬牙连声道了三声好。
这是王闻礼的动作,这是要把他和王闻礼往死里逼,两方交汇,势必两败俱伤。
而且江诉还能清除手底下不听话的人,剩下的都是别无二心的人,届时去渭州安排上自己的人马,陇西那一块便又由江诉一人把控,果真是一举三得。
他原本想要让江诉底下的人相互制衡,今日这般局势一来,加之高侠一死,那么局势便失去了控制。
这分明就是算准了王闻礼今日的动作,肃清余党呢。
果真是心思缜密,渔翁得利。只是没想到江诉居然会在大婚这天谋算,竟然连婚事也不在乎了。
那么之前他想提醒江诉在爱与前途,两方取其一,他怕是早有做打算,甚至有鱼和熊掌兼得的意思。
好啊好。
“都督!他们杀进来了!”有人仓皇大叫,急窜逃离,有人准备兵刃,只待都督一声令下。
“都督,我们的人马在昨日夜里就被支出去了,现在只剩下兄弟们几十人。”
在一旁听着这边说,那边喊的张飞飞也没想到高侠竟然会这般做,他啐了一口,粗鲁道:“他娘的,在长史大喜这天搞这出,狗娘养的,老子这就杀出去!”
邓跃拉住张飞飞,现在大堂内的气氛诡异,现在出去势必不是一个好时机,不如再看,等江诉和符生枝如何说。
“北小娘子不是有骑兵吗?”符生枝转头逼视江诉,“有用武之地了。”
江诉微微一笑道:“都督这么懂行军作战,怎么会不明白骑兵对付步兵,理应要避开山林沼泽等险要之地,在开阔平坦之地行军作战,都护府都是房屋,街上人流众多,恐怕伤及无辜,自然成了阻碍,如何行动呢?”